道不知道!」
曹操苦笑,改圈坐姿势成跪坐姿势,诚恳地看着曹嵩。
「爹,你要理解我呀,孩儿只是看到那些士兵们跟随我南征北战,上有父老下有妻儿,为富人耕种,到头来欠下几辈子都还不完的债…迫不得已从军,就是为了拿命去换家儿老小的一口粮食,可朝廷却要扣他们一半的俸禄,所以我才决定如此做…爹,你想想…对于你、对于我,这笔钱也只是增添了些许财富……可分给他们,至少二百多个阵亡将士的家庭,几百口口人能吃上一年的饱饭…如果因为这个,朝廷就要杀我,那我就先到那边陪伴祖父好了!」
曹嵩手臂一挥:你别老拿死吓唬我。真是荒唐!他们苦,全天下都苦!那些受苦的百姓何止几十万几百万?你解决得了吗?还有,朝廷要减俸禄,你就这么蛮干,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曹操语塞,他没想到会得罪太监,甚至有可能得罪皇帝。
就一件看似平常的上级怜惜下属的事,让曹操落得里外上下都不是人。曹操突然大声问曹嵩:俗话说「知子莫如父」,您是我父亲,您都不了解我。这世道究竟怎么了?
曹操说完起身就离开曹嵩的书房。
曹嵩皱眉,他最讨厌曹操这样冷落他。看着曹操消失在窗边的背影,独自抱怨:「世道正常,是我生了个不正常的儿子。」
说起来也奇怪…
曹操在外出征时,曹嵩是那么想念牵挂着他。
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可如今回到身边,麻烦跟蜂蜜沾鸡毛似的甩都甩不掉地跟了回来。
曹嵩年事已高,年近六十的老人心理承受能力远不如从前。
曹嵩觉得话还没说完,起身走到门口,对着曹操的书房喊:「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我年纪这么大了,为你撑不了几年,你要好自为之!」
这话刚刚落下…
「老爷,少爷…信,柳观主的信!」
门子提着一封竹简跑来…
曹操闻言,连忙起身,迅速的接过,而随着信笺的展开,他的面颊也一改方才的沉痛,「看…爹,三弟说我散尽家财,这是义举,说我任济南相…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哈哈,爹,之前咱们可说好了,只要三弟许我去济南…那我就去!」
「你…」曹嵩扭头去寻曹操…「要不,你还回谯东,春夏读书,秋冬狩猎,我看挺…」
不等曹嵩把话讲完…
丁蕙拿着细麻丝从织房里探出头回话:「父亲,阿瞒跑出门了。」
曹嵩一愣,合着柳羽的话比他这个老子的话重要十倍,当即气得一声:「哼!」
…
…
大汉推行的是郡国并行制,郡中有郡守、郡丞…
国中,则有国王,国相。
当然,这个国王就很虚…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实权,除了…像是陈王刘宠这类的,在汉末群雄逐鹿的关头,愣是能训练一支十万人的兵马。
大多小国中,国相的地位更重要。
照例,大汉的天子是必须要亲自召见新任国相。
朝堂上,曹操装扮一新,在两边满朝文武的注视下,诚惶诚恐地跪地膝行到皇帝跟前。
当曹操抬眼看到天子刘宏时,他一怔…
「你不是…陈?」
「陈什么陈?这是陛下!」不等曹操把话讲完,蹇硕连忙提醒道。
曹操这才知道…
那个总是出现在玉林观与三弟畅聊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子啊!
一时间,曹操对荀彧、刘备都有些埋怨,敢情…就瞒着他一个呗?
当然…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当看到曹操从天子刘宏手中接过印绶,跪坐在文官行列的曹嵩禁不住泪水滚落。
父亲曾为人臣,自己已为人臣,儿子如今也为人臣,父子儿孙皆为大汉人臣,似老竹兹笋般生生不息。
可…为了老曹家,总是这样苦难呢?
「你便是北伐军的骑都尉曹操?」刘宏缓缓走到曹操的面前…
「正是!」曹操拱手。
刘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起来,这两个少年…都未及而立之年,甚至两人只差一岁,可满朝群臣都能看出来,刘宏似乎很欣赏他。
接下来…刘宏感慨道:「济南混乱已久,爱卿此任艰难!」
这…
所有人懵了,啥情况?这是啥情况?
陛下竟然会对曹操这么一个济南国相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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