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三十里。这个人情够大了,他还想怎样?难道他叫我们退出关中,我们也听吗?”庞德笑了起来,转头问刘冥道:“袁绍的大军到了哪里?”
“袁绍的前锋军已经到达长门亭。”刘冥回道。今天他带着匈奴铁骑一直走在最后面,天黑后才和大军会合。
“西凉军呢?”
“西凉军追到枳道亭后,立即调头北上,向长安方向去了。”刘冥说道,
“看样子,他们都在等着收拾残局。”
“哼……”庞德不屑地冷哼一声,然后轻踢马腹,策马向河堤走去。
“令明,你怎能纵火焚烧陵园?这可是死罪。”皇甫鸿看到庞德,劈头就是一顿指责,
“你可有大将军的军令?是不是你擅自下令烧的?你烧了陵园,获罪的不止你一个,还有大将军,你知道吗?”
“我烧的是北坞,不是陵园。”庞德微微皱眉,十分不满地说道,
“如果你们早一点带着天子到河东避祸,我怎么会下令烧北坞?”
“火烧霸陵的罪责,你背定了。”皇甫鸿惋惜地叹了一声,
“天子已经下旨,大军向河东方向撤退。这下你满意了吧。”
“真的?”庞德心里一喜,急忙问道,
“李傕、郭汜他们都同意了?”皇甫鸿点点头,
“事已至此,不同意又能怎样?到了河东,天子就安全了,然后我们就等着大将军横扫关中了。”庞德笑笑,
“我立即急告大将军,请他派楼船到郑县来接。”
“恐怕来不及了。”皇甫鸿说道,
“今夜天子赶到新丰,两天后就能到达郑县,大将军肯定来不及派船相迎了。”
“皇甫大人可以奏请天子在郑县多歇几天。”庞德拱手说道,
“我率两万铁骑在此阻击追兵。”五月初八日,郑城。张济和王方率军急速赶到城下。
郑城城门大开,城上大纛飘扬,士卒往来巡视,一切正常。张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笑着对王方说道:“过了郑城再走一百多里就到了华阴。只要到了华阴,我们就安全了。”
“大将军还在河东,你怕什么?难道你怕大将军带着大军来抢天子?”王方挥动着手中的马鞭,哈哈笑道,
“文和说了,大将军不要天子,他巴不得我们早早跑到潼关去,把关中让给他。”
“我觉得文和的想法有点不对。”张济迟疑了一下,对王方说道,
“大将军带着大军和袁绍、韩遂在长安城下血战,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了,我们再去捡便宜,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我们想得到的事,大将军难道想不到?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王方看到张济一脸严肃,不好意思嘲讽他,于是低头想了想,
“如果我是大将军,我就先把天子抢到手,然后把李傕、郭汜这些混蛋都杀了。等到后顾之忧没有了,我再去和袁绍、韩遂决战。”
“我也是这么想。”张济忧心忡忡地说道,
“文和总是说大将军勤王是假,但大将军一直尊奉当今天子,这两年也一直给朝廷上缴赋税。关中受灾的时候,他还遵从天子旨意,不遗余力地给关中输送赈济钱粮。你说,大将军勤王怎么会是假的呢?大将军如果不想勤王,那他给朝廷上缴赋税,给关中输送赈济干什么?”王方越想越是不安,
“这些话你怎么不早说?如果大将军悄悄派军队抢在我们前面占据了华阴城或者郑城,我们就插翅难飞了。”
“我也只是估猜而已。”张济叹了口气,
“他们好不容易握手言和,同意合兵一处,带着天子到潼关避难,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如果这时候我突然说大将军可能在郑城和华阴城一带伏击我们,那他们还怎么会到潼关?这不是节外生枝,没事找争嘛。算了,算了,听天由命吧。”王方点点头,
“文和避重就轻,故意隐瞒大将军伏击我们的可能,极力怂恿我们带着天子到潼关避难,估计也是从大局考虑。不过……”他心存侥幸地说道,
“也许,我们杞人忧天了,文和的猜测可能是对的。大将军毕竟是一个人,不是神仙,他不可能事事都算无遗策。”就在这时,郑城城内突然鼓声四起,三股狼烟冲天而起,直上九霄云外。
张济和王方脸色大变,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震骇万分。于毒单人独骑,慢悠悠地晃到了城外。
他是一个校尉,见到骠骑将军张济和镇西将军王方应该下马行礼,但他眼睛向天,睬都不睬。
张济、王方和北疆军诸将屡有对阵。大部分关西、河东的北疆将领他们都认识,但这个人他们却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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