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并有责任感与正义感——凭这些因素,他不会相信难无破勾结外敌,相反对哭无泪挑拔的居心很不满,尽管如此,他仍不喜不怒地说:“你们几个都听好了,天宫冤案的仇我一定要报,哪怕添上我这把老骨头。不过今日丑话说前头,若是谁在这事上惹下麻烦耽搁战机,休怪我八易薄情。”
这话是说给大家听的,可哭无泪却听出了与己不利的弦外之音。
好在八易神也是开明之人,就此事也未深究也不想深究,出乎众人意料单独留下了难无破。
这使难无破多少有些费解,可接下来八易神说的一句话更让他大吃一惊:“无破,这次闭关功亏一篑,白费了心机……”
闭关失败难无破早从他的眼神里料到了,可这失败两字从向来极端自信的八易神嘴里吐出来,太不容易了——不单这些,从八易神脸上暴露出来萎靡不振、悲观消极的神态也将难无破搞迷惑了——满腹经纶的他此时竟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短暂的沉默,还是八易神先开了口,他说这番话似乎考虑了很久:“你几个兄弟来帮我,我的确非常感激,也是对我的一种激励,这些年来忙于事务,一直没跟你好好谈心。其实你也清楚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没有任何因素能改变我对你的看法。眼下已到了关键时刻,可我们横山不平静呀,没想到花无色还是背叛了我,笑无声早已厌战,他瞒不了我,哭无泪我一直放心不下,惟有你我敢为心腹呀。”
难无破的心骤然热了,不管怎么说师父的信任总是荣幸。可他冥冥之间已感到自己被卷入情与责的双重漩涡……
芙蓉虽逃出了虎口,但接下来迎接她的并不是康庄大道。一路之上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和毅力与恶劣的自然环境较量着,困了,倒地休息,醒了不管是白天黑夜爬起便走……
没日没夜行走了不知多少时日,芙蓉自己算不清,她只觉得有一辈子那么漫长——尤其让她心疼悲哀的是,行了这么多路,没碰到一个人影,甚至一只鸟一条虫也未见到……难道天下真的会丧在龙王爷之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灭亡了吗……恍恍惚惚突然感到全身燥热异常,眼前一片通红,起火了……
芙蓉猛地一惊,睁开刚困过去的双眼,意外发现面前站满了一大片手执火把的山民,“扑嗤”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也映衬出一副副狰狞的面孔……
“你们……你们是人是鬼……”
芙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因不知对方底细,她一时还想不出应付的办法。
人群里闪出一个手执火把的老者,面容清瘦,身上衣服虽然破烂但较之别人倒还得体,乍一看倒也慈眉善目——他凑近芙蓉细细打量了一番,开口道:“姑娘,瞧你也像大户人家出身,为何单身一人在此荒山盘恒。”
芙蓉目视老者,从言行中觉出似乎不是什么不良之辈,稍稍宽下心来,正欲开口答话。人群中又闪出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气势凶凶地拍了老者一把,大咧咧嚷道:“跟娘儿们罗嗦什么,兄弟们嗓门渴得冒烟,快快砍了分血分肉喝了拉倒,大伙儿说是不是。”
手执火把的大伙儿一片欢呼,纷纷附和。一个尖声从人群中响起:“三桧哥,是我先发现的,肉我不要,血我要多喝一点的,你可别赖掉。”
满脸横肉的三桧应了一声,不耐烦地嚷道:“小五子,你罗嗦什么,少不了你那份。”
要吃人肉——芙蓉倒吸了一口冷气,颤着嗓子喝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姑娘,实话告诉你吧,”先前那个老者拦住急不可耐已拔刀在手的三桧,“我们都是附近的山民,原本靠山度日,可天降灭顶灾难,我们难以生存,家中能喝能吃的都已完了,但总不能眼睁睁地等死,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寻些可填肚之物延续生命。”
这话说得轻松自然,好像是杀猪过年合乎世间伦理。芙蓉却听得目瞪口呆、毛骨耸然——她万万没想到文明的天下,这么一个道貌岸然的老头会说出并要做这么一番血淋淋、阴森森的恶事来……她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倒并不是恐惧自身的处境,只是心中百味交加,恶心不已,好不容易才从窒息的喉口喷出一句话来:“你们这些祸国殃民的败类,要遭报应的。”
“白老头,先绑起来再说。”
一帮饿鬼早已不耐烦了,拿起绳子捆了芙蓉,此时她哪有力气挣扎,只得任其折腾。那三桧先从后背倒捆了双手,再绕身加缠了几圈,突然尖叫了起来:“这娘们别看蓬头蓬脸像个疯婆,脸蛋儿长得怪俊的。”
旁边一大片都凑了过来,像看稀罕物里三层外三圈。白老头急了,喝住骚动并催三桧快绑,别误了时辰。
仗是白老头有些威信,三桧收敛了匪性三下两个绑好扛起便走,白老头招呼大家一同上了路,前呼后拥倒也甚是威风。
夜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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