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入海中,才想起自己不识水性,拼命想攀上小舟,舟轻人多,一挤之下,舟上人也落进了海中。
欢呼声洋溢在海上,海上黑压压一片,俱是人头,在场的人几乎都已经疯狂,一个个的,俱都发出疯狂般的欢呼。
五色帆船上,方宝玉瞧着这动人的景象,眼眶里早巳热泪盈眶,口中更是忍不住的呢喃道:“疯子,疯子,武林中果然都是些疯子.”
说到这里,言语一顿,他忽地将小公主抱了起来,大声欢呼道:“紫衣侯万岁!”
刚才感叹别人疯狂,此时此刻,他自己竟也忍不住疯狂起来,小公主见到父亲取胜,自是又惊又喜又笑,在他脸上亲了几下,娇笑道:“可爱的小疯子!”
疯狂的人群,虽不敢爬上甲板,但有些已攀上了舟舷,有的拍打着海水,有的却跳上了好友的肩头,有些人昔日本是仇家,但此刻你勾着我的脖子,我拉着你的手,却在齐声狂笑,齐声欢呼:“侯爷万岁,紫衣侯万岁.”
激情的欢笑,回荡在海天之间,伴随着激荡的骇浪,竟在不知不觉之间,将他们昔日的仇怨,冲洗得干干净净了。
只因这欢喜乃属天下武林同道所共有,群豪人人都能分享到这份胜利的滋味,这胜利更是空前未有的伟大。
人啊,大都是感性的,尤其是女人,就像现在,水天姬未必有多么尊崇紫衣侯,那白衣人一剑东来,屠戮无数高手,压得整个中原武林难以抬头,水天姬也并不在乎!
可是如今,受众人欢欣的情绪感染,水天姬脸上也不自禁露出了一丝笑容,忍不住向着丁修道:“你瞧这些人都疯了不成?但武林中若是能多一些这样的疯子,悲伤的事情想必会少上许多.”
话说到此,嘎然而止,因为眼前,哪里还有丁修的身影?
“咦!师父他人去哪里了?”
水天姬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向着方灵玉问道。只是,方灵玉性格孤僻,沉默寡言,往往十天半月也未必会说一句话,水天姬早就了解方灵玉的性子,原也是随口一问,并不指望方灵玉回答,岂料这次方灵玉竟开口说话了!
淡漠的话语,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缓缓轻吐而出:“这里这么多疯子,他既不是疯子,当然要躲得远远的。”
“额”
突如其来的回答,意料之外的话语,饶是向来言辞机敏的水天姬,此时此刻,也不禁被这句话噎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怼道:“既然如此,那灵玉你为何不与他一起走?”
水灵玉微微抬头,即使夕阳余晖遍洒沧海,她仍像是一个藏在阴影之中的幽灵,空灵而虚幻,冷冷的盯着水天姬,足足过了半响,方才轻叹一声道:“也许是因为我早已疯了!”
水天姬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不再言语,陪着方灵玉,一起将目光投向前方的大海。
无边无际,浪涛起伏。
帆船如梭,横渡沧海。
白衣人卓立船头,身体仍挺得如标枪一般,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嘴角不断渗出的鲜血,昭示着这一战后,他受伤已是重极。
不过,虽则如此,他的心里仍然感到万分惊喜,因为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有多久没有品尝到失败的滋味。
“果然,还是一如以往的苦涩啊!”
一声感叹过后,突听白衣人沉声作歌,歌道:“天暝暝兮地无情,志难酬兮气难平,独佩孤剑兮,走荒瀛.”
歌声低沉悲壮,一种英雄落魄之情,令人闻之,但觉悲从中来,不能自已,直到他一曲歌罢,方闻掌声伴随着起伏的海浪传来。
“好歌,好歌!”
陡然传入耳中的赞叹话语,令得白衣人不由得为之一愣,但他毕竟不是一般人,转眼过后,便就反应了过来,随即微微一顿足,脚下小船陡地停顿下来。
他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前方海面上,竟有一人踏海而立,夕阳斜照,霞光弥散,来人的脸上似带上了一种迷蒙色彩,瞧不清真切模样。
白衣人目光闪动,盯着来人足足瞧了半晌,方才缓缓说道:“不想天下间除了紫衣侯外,尚有阁下这等高手,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此番所为何来?”
“丁修,是我的名字。”
来人淡然出声道:“我来此是想见识一下,能与紫衣侯平分秋色的绝世剑客,究竟是何等风华,但不曾想,听君歌一曲,却令我有了额外的感悟。”
“哦?!”
闻得此言,好似来了兴趣,白衣人忍不住的带着满满的好奇问道:“是何感悟?”
丁修长叹一声道:“阁下独立异行,本是自求寂寞,但以阁下才情,何必如此自苦?”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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