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独孤敬听着,嘿然冷笑:“我早就耳闻,长安天子将遣使往幕南……”
“如今,使者没有前往幕南,反而来到这塞下……”
“这分明就是来寻找忠臣,搜罗义士,为天子前驱,做汉家鹰犬之事!”
“吾等皆忠臣,不过是被你这个小人蒙骗,蛊惑而已!”
“如今幡然醒悟,拨乱反正,何罪之有?”
独孤安挥手下令:“将这乱臣贼子绑起来!”
“遵命!”立刻就有武士上前,将独孤安踩在地上,然后用绳子五花大绑,反缚双手,又将一块羊皮,塞到其嘴里,堵住他欲要叫骂的嘴巴。
做完此事后,独孤敬就带着氏族高层、武士,匆忙下楼。
片刻,寨门洞开。
独孤敬带着全族高层、子弟,肉袒上衣,牵着羊羔,押着被五花大绑的独孤安以及独孤安的妻妾子女,走出寨门。
所有人都是惶恐不安,满脸惊惧的来到了那马车节旄三十步外,然后全体屈膝,匍匐在地:“塞下野人,独孤敬率全族恭迎天使!”
“未知天使亲临,死罪!死罪!”
…………………………
持着节旄,矗立在马车上,张越看着这些肉袒而出的独孤氏族男子,以及他们身后被五花大绑,捆绑在一起的十几个男子妇孺。
“还算聪明!”张越仰头看着寨墙上的那些人影。
若这独孤氏胆敢顽抗,自然下场只有一个——尽屠之!
“独孤安何在?”张越问道。
“逆贼独孤安,丧心病狂,冒犯天使,小人等已经将其全家绑缚起来,还请天使发落……”独孤敬立刻拜道。
马上就有人,将一个被五花大绑,扒光了衣服的男子,押到了张越面前,一脚将之踹到地上,强迫其跪下来,抓着他的头皮,让他在地上不断磕头。
“押起来,等候发落!”张越连看都没有看那人一眼,就下令:“此外,独孤氏族,全体男丁,即刻出营,听我号令!”
独孤敬听着,有些犹豫。
“怎么?”张越冷笑着:“尔等敢不从命?”
“不敢!”独孤敬立刻磕头:“小人这就去办……”
………………………………………………
半个时辰后,当夜幕降临之时,独孤氏族的营寨外,燃起了熊熊篝火。
氏族的全体男女老少,都已经被召集起来。
无数人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看着篝火前那位持着赤色节旄的冷酷天使。
没有人敢直视,敢无人敢不敬。
因为,整个氏族的高层,都已经匍匐在那位天使的脚下,就像最温顺乖巧的羔羊。
而曾经在氏族之中闻名的勇士,更是如猎犬一般,跪侍在其左右,神色冷冽,一副只待其命令,就要拔剑而起,杀戮全族的模样。
至于,曾经的族长,氏族的宗种,独孤安全家,则都已经被吊了起来,悬挂在了一根根木柱上。
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贵种,现在比最下贱的奴隶还要凄惨。
火光映照在他们脸上,看不到半分曾经的高傲与尊贵。
有的只是绝望的颓废与死寂般的恐惧。
持着节旄的天使,扫视着全场。
所有人都是鸦雀无声。
现在,人们都已经知道了。
正是这位现在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天使,一人一刀,斩碎了氏族最精锐的骑兵队。
并使其他所有人,彻底臣服,全身心的忠诚。
就像猎犬忠于主人那样,生死不弃。
至于那些敢于直面这位天使的人……
他们的头颅,已经被悬挂到了氏族的营垒上。
成为了独孤氏族的罪证,变成了氏族永恒的罪。
冒犯天使……
哪怕是最愚昧的牧民,也知道,这是死罪!
他们的家人,如今已经处于了惶恐与惊惧之中。
“独孤氏族……”天使的声音传来:“从今天开始……解散……”
仅是这一句话,就像海啸,席卷在每一个人身心之中。
无数人惊恐万分。
但却不敢出声!
“所有人,以家庭为单位,编户齐民,造册录名……”
“氏族的所有财富、牲畜、土地,全部以户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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