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实话!”蝉儿仿佛觉得自己被逼到了死胡同,索性毫无顾忌地大声喊着,“我听大姐姐跟你院子里的丫鬟谈起过,她们说我母亲之所以会得重病,全是因为你偷偷在她的药碗里下了一种相冲的药物。那郎中私下里早已经被你收买,你暗地里跟他串通好,联合起来加害我母亲,做得密不透风,连我父王也隐瞒了过去……”
“你个小贱人,再敢诬蔑我!”
卓氏忍无可忍,踏上前去,猛抬起手来,便要朝着蝉儿的脸上招呼。
“不要!”叶芸儿大声喊着。
这声喊叫果然起了效用,卓氏大概想到了在蝉儿脸上烙下一个巴掌印,被慕南枝见到不好解释,只好缓缓地放下手来。
可她浑身依旧在发着抖,那口恶气显然还积蓄在体内无法散去。
“看来,我不好好教训你,你是不知道悔改了。”
卓氏阴冷的气息飘散开来,令周围人无不生出了胆寒。
可蝉儿却依旧倔强地瞪视着她,丝毫没有妥协的意味。
“那就从你的朋友开始吧。”卓氏说着,回身不再看蝉儿,言语中更加透露出嗜血的凌厉,“把这个女人带到外面去,看紧了,等我亲自收拾她。”
按压着叶芸儿的仆从答应着,推搡着叶芸儿向外走去。
这下子,蝉儿顿时失却了所有的力量,包括她的执拗,她的自尊,她的冷静。
“不,不要!”她大声嚷着,重又哭泣起来,“你们不要带走叶姐姐,不要伤害她!”
见卓氏不理会她,继续让人押解着叶芸儿往外走,她到底咬了咬牙,妥协道:“好,母妃,我答应你,我以后会听你的话,会尊敬你爱戴你,绝不顶撞你一句……”
这转变只是发生在转眼之间。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蝉儿,纷纷感受到了她的急切,她对叶芸儿的关心和依恋。
这该是怎样的一种友情啊,竟然能让她连杀母之仇也放下?
而卓氏,大概这一次肯原谅她,也肯放过她的朋友了吧?
可惜,他们大错特错。
卓氏的反应,再一次改写了他们对人性的认知。
卓氏冷笑一声,似在看杂耍似的看着蝉儿“拙劣”的表演,“你当本妃是三岁孩童,有这么容易被骗吗?我若放了她,你紧接着就会变成原来的样子,不,只会变本加厉,更加明目张胆地来恨我。而这个女人一旦脱离了本妃的手掌心,也会倚靠她的大树让本妃无从下手……若你以为本妃有这么好骗,那么你简直太过痴心妄想了。”
“不不,我说的是真的!”蝉儿声嘶力竭地喊,嗓子沙哑得已然变了音,“我保证,我对天发誓!求求你,不要伤害叶姐姐!……”
卓氏的心弦没来由地动了一下。听起来,蝉儿似乎说的是真的。
可她无论如何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个小民女,究竟有什么特别的,能使堂堂郡主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顶多,她们才在一起待了大半年而已。
难道这短短的半年,还能够淬炼出什么牢不可破的感情么?下手吧
哼,感情,她才不信世上真的有这东西呢。
即使有,也只是镜花水月,一点就破的那种。牢不可破的?得了吧……
她又摆弄了一会儿美甲,才又昂起了娇贵的头颅。
她再也不去理会不住辩解和哀求的蝉儿,继续吩咐着:“还不快走,楞着做什么?”
那两人连忙又推搡着叶芸儿去了。
在转角处,叶芸儿最后望了蝉儿一眼。
所谓患难见真情,此时的蝉儿,让她觉得,自己这个朋友没有白交。
她毅然决然地回头,准备赴死。
“你们要带她往哪儿去?”
蓦地,一道森冷又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其间有着明显的威严赫赫,让人顿时生出了畏惧。
挟持着叶芸儿的两个人,见到从旁边树后闪出来的人,瞪视吓得魂飞魄散,面色惨白,战战兢兢跪地俯首地说道:“王上!”
叶芸儿也见到了气宇轩昂的慕南枝,可更加让她关注的,还是他身后的那个人。
“四王爷!”
她惊喜地叫着,跑上前去。
慕弈寒也疾步走上前来,扶住了她,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关切地问着,“他们没拿你怎样吧?”
见叶芸儿摇摇头,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你终于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叶芸儿委屈地说着,声音中略微带着丝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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