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让外人知道,御医和除了你们几个外的我们宫里的人也不要,一个个给我把嘴闭紧了。然后下一次饭菜按往常正常准备,再帮我准备一碟酸枣,到时候才能看出这事是大是小。”
酸枣?贴身丫鬟“啊”一下,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算一算皇帝在宫里的日子,若是幸运,还真是中了!淑妃抬眼一看,满脸不是对未来的期望,反而黑着脸、沉重至极,“为了不惹来杀身之祸,咱们的脑袋都不掉,一个个最近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暴风雨要来了。”
“是。”丫鬟第一次没有嘻嘻哈哈。
结果一连几日,淑妃都食欲恹恹,浑身使不上力,她严重怀疑自己中招了,可是宫内没有完全放心的属于自己的人,她决定最近找个机会回家依靠父亲。她开始老实了,皇后还以为是自己的警告灵了验,以至于她的尾巴一直夹了起来,又开始春风得意起来。
淑妃躲人,皇后也帮她圆谎,自来她说想念家父、要回家看望的申请也被皇后大方准许了。淑妃的心一直提心吊胆,直到结果出来,一切都按照自己的猜想发展着。
林父很高兴,他猛拍着座椅扶手,说:“我的好女儿,你这次真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小女儿一直温温柔柔、说话都不敢大声的样子,去了后宫还怕她被玩死,结果没想到她一进去就抱紧了皇后的大腿,如今又是后宫众多妃子中第一个怀上龙子的人,要是生出个皇子,那林家算是真的祖上保佑了。
林父很高兴,淑妃很惆怅。他的父亲是那种不算愚蠢,但眼界很浅,只看得到眼前的三寸利益,常常得小失大还沾沾自喜的人。朝堂中的人无不只是溜着他玩,表面上林兄林兄相处往来,但背地里却叫他林莽子,这一切淑妃都看在眼里。可父尊为上,自己一届女流总是被看不上,所以她一向是蛰伏起来,玩背后那套。
她很难跟父亲解释,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她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皇帝阴晴不定,对后宫冷淡,一心扑在前朝上,后宫的宁静在于并无有任何一人能独得他喜爱,这才维持着看似团结的样子。曾经的佳贵人,一占民意,二有皇上喜爱,即使一股清流,在浑浊的女子戏台上还是难以不沾一身骚。自己?远远不够。
这孩子不能要!
淑妃看着眼前高兴得不得了,觉得林家一步登天的父亲,不能告诉他这个消息。流产计划就安排在次日,皇后给她的两天假期的最后一天,也是最后的机会,她让丫鬟悄悄从后院出去购买了滑胎药。
丫鬟找到医馆,贿赂药童子私自卖药,不做任何就医记录,也不问为何要如此恶毒的药。童子收了钱让丫鬟在医馆后门等候,临走前丫鬟再次提醒他,“虽要滑胎,但不能伤害内体,以后还能孕。”
“知道了,知道了。”童子是个小小少年,在医馆当学徒,抓药抓得麻木,对生老病死也看淡,甚至厌恶。你从来想不到,一个人在得知自己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时,更多的不是难过,而是愤怒,无法质问上天,便会揪着过往的小学徒发泄不满,“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谁知道,我也想问,为什么是我,要在这里受你侮辱。
所以丫鬟买滑胎药,他内心没有一点波澜,不关心会是哪个生命会被扼杀,也不在意这个杀死自己孩子的父母是什么蛇蝎心肠。他甚至觉得做了好事,如此之人,不配成为父母,她的孩子,是躲过了一劫。
丫鬟拿回药,高高兴兴给自家小姐报告,“主子,你放心我找的那个童子根本没过问是谁买,咱们绝对不会露馅,我还三番五次嘱托要不透支身体的,所以主子等你以后再想要的时候,咱们还可以有小主子。”
淑妃淡淡一笑,居然有了曾经还是未出阁的姑娘的纯真,她这是被丫鬟的单纯暖了心了,“你个傻姑娘·····”笑容只消融几瞬便凝固了。怀子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不说是药三分毒,自己身体肯定会有损伤,再就说皇上之后还会如以前那般宠爱自己吗?
答案是不是的。皇上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自己善解人意地给他一整夜安静的时光,也就是存在像不存在一样,偶尔的相视也是无言,皇上他看着我,却离我最远,我变成了一个中间媒介,变成一个影子的投射,无时无刻不在表演着让他沉浸不出戏。
哪怕是在床上也是那样。
我的孩子,也不是他和“她”的孩子,他的存在注定是不幸福的。
吃了药后,淑妃静静躺在床上,预料中的疼痛准时到来,她额头冒着冷汗、身体一阵一阵出疹子,嘴唇咬得发白。丫鬟在旁边干着急,“主子,我去叫大人吧,这肯定是成了。”
“不。”这一句是从喉咙突破紧闭的牙关,短促又有力,“再等一会。”一定要滑掉。
“再等时间怕是晚了。”您的身子还要不要了!丫鬟从小跟着自家小姐一起长大,不是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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