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我看淡了生死,两全其美之事,也被我遇到了。教书育人的感觉宛如重生,死亡有什么可怕?知识永存!”
夫子说到激动处,连灌好几口酒。
云盏仔细听着他们的故事,认识了那个不爱说话的少年白,这名字奇奇怪怪,据说是他自己取的名,他的原话是:“我怕黑,也见过了太多黑夜,所以我喜欢白,想要成为白。”
他的这一番话十分有深意,不像是小小孩童年纪说出的话。云盏看着他穿着朴素、却腰杆直挺,预想他的未来也一定是绚烂人间中最不可多得的纯净。
正如他的名字一般。
三言两语的客套说完后,夫子自顾自地吃起饭来,期间偶尔觥筹交错,主要是谈话,一直持续到天亮,白在席间呼呼大睡好几轮,最后一次抬头时,猛然发现天居然悄无声息地亮了。
白揉搓困倦的眼睛,耳朵里还留着老夫子和云盏的夜谈。他们的内容当然是关于当年旧事的,老夫子说:“虚物阁集体中毒事件是真的发生了,可是内部蹊跷过多,我一直不相信走火入魔这一理由。可无奈个人能力总是有限,我又半点武术不通,几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痴,只好做了一个逃兵、选择了更轻松的活法。
我与你父亲的相识本只是医者和患者的相识,彼此之间并不熟络,直到后来他来问我世上是否有一种针法可以封住人体各个穴位,伪装假死而不被任何人发现。当时你的养父——九王倍受璃南众百姓的爱戴和夸赞,他求死实在是让我十分惊讶,我问他缘由,他的回答是要放下一切追求爱情。具体情况他没多说,我为着他这份勇气答应了为他施针。
也就是在施针过程中,我发现了你父亲的一些怪异。人体共有七百二十个穴位,其中三十六个为致命穴,即为“死穴”。但是九王身上只有三十六个“活穴”,其余全是死穴,身体状况正好与正常人相反。
我趁他昏迷,为他上下检查一番,发现他筋脉、血肉等都正常,全身关节也活动如常,只道是人体的奥秘未被医者勘测完善,九王这种情况也是正常。于是按计划继续给他施行,之后他也如计划般屏息暂停生命迹象。
后来他出殡、入葬仪式结束后,我就离开璃南了,再无任何联系。关于他的事我只能判定,假死是真,后续未知,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
九王是假死。
云盏深思,脑海里关于九王个人的记忆实在是少,因此刚才听到关于他的事情兴致都不高。他当初假死一定是为了离开璃南去找鬼王,而他的穴位跟人类不一样也可以解释,因为他早就非人,可是假死后呢?他又遇到什么了?如今是死是活?
云盏没什么表示,对故事没评价一句,也没惋惜一句。
老夫子笑了,接着说:“我记得你父亲是个严肃狠厉,不善言辞的人,可举手投足、为人处事等各处细节都能看出,他并不是坏人。”
九王是不是好人,云盏不去做这个评判的人,关于对九王的称赞他也早在璃南听过太多,所以老夫子这样说他也不意外。听话途中只是点点头,没往心里去。毕竟九王到底是个什么人,云盏也有自己的论断,他是不会轻易被说服和怂恿的。
看来父子之间还有未解的矛盾啊,老夫子捏捏松弛的下巴。
年轻人眼光总是太挑剔,老夫子看云盏这样暗自较劲也不生气,倒是不由得唤起了以前的许多旧事,脑海根本挡不住回忆的步伐。
老夫子说:“虚物阁的毒不是一种普通的毒,它是一种叫做梗草的绒丝,拿烈酒浸泡而成,中毒之人几步之间便会倒地身亡,毒性之烈。当年虚物阁的大部分人都没扛过这毒的药效,均死于此物之下。但谁也没想到,这毒更严重的是,毒本身的解药即使再难找也总会有努力的方向,不会令医者和患者如此绝望,绝望的是即使找到解药,患者也会死于它致命的解救方法。
中毒之人会身中业障之气全身经脉逆行,毒直攻心肺,使得人体暴涨式激发内在潜能,一一突破平时的武道。但也由此产生了狂躁之人,所谓的“走火入魔”之人,他们控制不住身体里的力量,心神兼失,从而作出滥杀、疯狂行为。
业障之气要解,需用武尊之力排出,这一点再次让病症复杂难治。当时武者境界还不如今日之高,所以彼时我们几个师叔好友商量得出,比武尊略弱一点的武神或许也是可以一试的,就算只是排除体内的一些污气和不顽固的毒素也会为病症舒缓许多。”
云盏抢答,“那如今武尊之位有,就说明毒可破了?”
“没那么简单。”老夫子摇摇头,“就怕人在升级,毒也厉害不少,一切得亲眼看了你那朋友的情况才知道。”
“那就必须麻烦先生跟我走一趟了。”
夫子鼻子假哼一声,“你不就是打着这个算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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