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陛下和卢皇后的特别关注,工部加班加点的赶制着出海所需的御船。这让不少工匠叫苦不迭,但最后的成品让人十分满意。
经由工部督造出的海船,其庞大出乎众人的想象。高约三丈,长约十五丈,首尾不相望。海船下水的那一天,朝中群臣之中的不少人都到了河边,只为一睹御船的风采。不少城中百姓和养在深闺的贵女也纷纷来到河边。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帝后二人甚至亲临现场,萧旻和阿蕤对视一眼,为御船题字赐名“岁和号”。河清海晏,岁丰时和。这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帝后二人对于出海经商一事的重视。
有在场百姓有感于国力强盛而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呼声渐渐感染周围人,渐渐的小娘子们、小郎君们和年轻气盛的青年官员们都忍不住喊出震耳欲聋的喊声,“河清海晏,岁丰时和”,“河清海晏,岁丰时和”。
人人面上皆是红扑扑的激扬之色,多少年了,暨朝都没有如此的扬眉吐气过了。如今外御敌辱、内平叛乱,又兼国力昌盛,如今更是要远去海外扬我大国之威。
今日这一遭,群臣都看明白了形势。
晚上,范阳卢家的渊山堂内,卢峙作为老族长和几个儿子、堂侄照常一起议事。今日的卢峙却是久久没有说话,最后,他在一众晚辈担忧又疑惑的眼神里长叹了一声,才说道,“以后安安分分的当个纯臣。”
卢蕲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其他人却是若有所思。说完这句话,卢峙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等到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之后,卢峙又叹一口气,然后提笔在奏折上写下“乞骸骨”三个字。
他这样精于权谋,又擅长与帝位之上的人博弈,已经不适合这个新的年号了。趁早告老还乡,还能保留一份尊荣和体面,何必非要与新帝斗到逼着新帝不得不杀他以儆效尤的地步。
反正范阳卢家有阿蕤这个卢皇后,不管怎么做,总是能保二三十年的荣华富贵的。至于之后的事情,就交给子孙吧。若是实在不能延续祖辈的荣光,那也只能叹一句“君子之泽,五代而斩”了。
类似的对话,还发生在不少权臣勋贵之家,家中长辈纷纷嘱咐刚入官场的后辈子弟,从今往后务必事事以陛下心意为先。
也有有不服气的小郎君反驳道,“为人臣子不是应该直言进谏吗?”家中长辈气得要打他,“陛下英明神武,文韬武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陛下的决定指手画脚?”
“陛下诚然英明神武、文韬武略。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等臣子不正是应该时刻心怀进谏之心,为陛下拾遗补缺?”
闻言,长辈们大多都是一个反应。他们一般会抄起手边顺手的东西朝着这个不孝儿孙砸过去,有戒尺、书籍、奏折、笔墨,偶尔也有用镇纸的。
之所以群臣突然如此整齐划一的嘱托家中子弟,是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新帝和卢皇后自登基以来,便屡屡有创新之举,可偏偏这些不循规蹈矩的法子都有着让众人惊叹的作用。
就是反应慢些的朝中群臣也渐渐回过味来,帝后两人绝非如先帝般地依靠群臣去治理国家,而是在心中早就谋划了一切,只需要群臣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事。
从南征一事便可看出帝后二人胸有谋略,朝中的群臣若是肯老实听命做事的,自然能在帝后画出的范围里痛痛快快地成就自己的政通人和。若是有那等起了心思想和帝后对着干,甚至想挟群臣令帝后二人礼贤下士的,那就等着被贬回老家吧。
反正帝后二人也不在乎史书上的身后名,单单是斩杀斛律可汗、南征平乱的这两件事情就足够两人在史书上留下“明君贤后”的名声了。
也是因此,吏治的改革的进展迅速得不可思议,不久之后朝中便气象一新。
不过,卢峙与其他人家不同。他在写完那封“乞骸骨”的奏折之后,又写了一封密信交给阿槭和阿楸,命他们送去北狄给北狄的摄政王太后。
不对,现在不应该称呼她为摄政王太后了,在北狄王率领使团前来拜见暨朝皇帝之前,卢蕴就已经还政给儿子了。如今北狄真正的掌权者已经悄然易主,变成了少年意气的北狄王,而非老成持重的北狄王太后。
而此时,恰逢卢皇后的生辰到了。
今年,皇后千秋宴会的意味很是与众不同,是卢皇后嫁入入皇家的第一年,也是卢皇后被册封为皇后之后的第一个生日,还是卢皇后的及笄礼。有此三重原因,萧旻执意要大办宴会。
好在,后宫之中仅有阿蕤一人,单单是这一年来后宫俭省下的银钱,就足够办一场奢华的皇后千秋宴了。
生辰这一日的清晨,阿蕤被请到了闻太后的荣安宫里加及笄礼。今日的正宾正是闻太后,她身为天子之母,是全天下身份最尊贵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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