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跪着的男人证、一名被打得浑身血迹斑斑意识模糊的僧人、一名死者的丈夫、一具盖了白布的尸首。
司寇继昭在右下首第一位坐着,水银站去了另一侧,南宫宇则陪着她站着。那鸣冤僧人眼含悲泪,上前跪在自家师弟身边,搀扶着他,却没开口。
胡大人向司寇继昭请示过后,拍了拍惊堂木,开口了。
“因本案尚存疑虑,物证亦不齐全,人犯也拒不认罪招供画押,现有鸣冤诉状呈递,故,本案就此重审!鸣冤之人何在?可当堂陈述冤情!”
鸣冤僧人双手十合,声音清楚地回答。
“阿弥佗佛,贫僧乃行脚苦僧呼延澈,法号:明净。今日辰时二刻,与师弟明心进入聚城。
因腹中甚觉饥饿,故捧钵、逐门化缘。
行至第二户人家门前之时,门竟未闩,敲之即开。
开之即见一妇人,躺在院中,人事不省。
我佛慈悲,不能见死不救。
故:明心先贫僧一步,冲至那妇人身前,观其状,探其息。
谁知,就有一人,从贫僧后方跑来,将贫僧推至一旁,奔进院,抱起妇人,才发现其已死。
遂疯了一般,扑打明心,并将其推倒、压住,并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几息间,院门外又跑进另两名男子,三人便合力缚住明心,口口高呼,要送他见官。
我师兄弟二人自幼习武,并非不可反抗与挣脱。
但我二人问心无愧,恐逃脱反而落嫌,故,便依几人言,乖乖就擒,上了衙门,等待案情审白。
谁知……”
明净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身周、堂下跪着的对应之人。
可没等他继续说下去,便被一声惊堂木拍案打断。
胡大人涨红着脸,喝道:
“述清冤情即可!不得胡乱攀扯!
此案人犯被当场拿获,你二人却皆说进院之时,死者已经倒地!可有人证?物证?
没有吧?你们没有,本官有!
仵作已经验过死者尸身,证明其,乃于卯时半刻至辰时三刻左右被毒害,正与你们上门化缘之时接近。
其夫回家之时,又亲眼所见,明心就在死者身边,手还在死者口鼻之处,人犯明心,何冤之有?
必是你二人上门化缘,见那户人家只有一名年轻妇人在,便心生歹意,恶念丛生,下此毒手!
却一再狡诘不认,不用大刑伺候,谅人犯亦不会乖乖认罪伏诛!”
听到胡大人这么说,水银掀了掀眼帘,抬头看了堂上的胡大人一眼,又微微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么错漏百出的案子,居然就是如此审理的?
这延国……
她忽然对敖国日后的强盛,有了更多的信心。
僧人明净则是十分悲愤,一掌拍在膝前的青石板上。
众人只见,一阵灰土过后,那块板立时如蛛网一般,细细密密地裂了开去。
“我师兄弟二人若要图谋不轨,何需耗费时日下毒害人?你说!”
“放肆!公堂之上,居然以武犯禁,来人哪……”
胡大人被明净这招骇得不清,惊堂木都忘了拍,直接站起身一指明净,就要大刑伺候。
“胡大人~~”
司寇继昭冷幽幽地开口唤了一声。
胡大人立时激凌凌地打了个寒噤。
自己怎么审案又过于投入,把这活阎王给忘在一边了?
他连忙向着司寇继昭拱手弯腰。声音颤抖地道:
“不知司寇大人有何吩咐?”
司寇继昭搁下之前衙役呈上的茶盏,施施然起身,弹了弹衣袍下摆,一步步向着胡大人行去。
胡大人则双腿发软地、一步步后退,退至高台边,一时不察,摔滚落地,又连滚带爬躲去一边。
堂里堂外,顿时一片哄笑之声。
司寇继昭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走到堂案前,目光冷厉地扫视了堂下一圈,道:
“明净,因仵作验明死者死亡时辰,与你师兄弟二人上门之时相近。
你二人虽有硬武在身,但本官若要说,明心见其年轻貌美,本欲强行其事。
却不可得,便随手抓了毒药,塞进其口中令其毙,届时可用自身行武脱罪,可通吧?”
明净闻言,暴怒,却在一瞬后,又颓丧垂颈。
是啊,这么说,也是说得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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