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在使用过程中,碰到过硬物,在‘受命于天,即寿永昌’的昌字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划痕。
除了他和始皇帝,基本无人知晓。
仔细观察这朱红印文,不难发现一道若有似无的浅白痕迹。
目下玉玺和白帛都没有错,蒙毅心头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对旁边的冯劫点头示意。
冯劫见状,当即高声宣报:“封帛、印玺,皆无误!”
说完,又将目光落在一旁的蒙德身上,挑眉道:“小子,你要上前看看吗?”
“我相信我叔父,不用看.”蒙德撇嘴道。
冯劫冷笑一声:“相信你叔父,还跑上来丢人显眼?”
眼见二人又要针锋相对,冯去疾当即低喝二人:“别说废话了,继续监诏!”
闻言,二人也没再多言。
蒙毅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本来略显紧张的情绪,经过蒙德二人的争执,顿时舒缓了不少,拿起文书刀,熟练的避开封条。
在小刀插进去的一刹那,蒙毅心头一动,暗道不对,如何这么绵软。
虽然封条白帛是陈旧物品,但平时保管都是干燥的环境中,不应该出现如此绵软的感觉才对,除非有人打开过白帛,再重新封上去的。
想到这个可能,蒙毅当即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对冯劫拱手:“敢请冯公查验!”
冯劫从蒙毅紧缩的眉头中,已经看出了端倪,一步上前打量玉匣里面的诏书,冷声道:“诏书封条,为何如此潮湿?怪也!”
蒙德心思警觉,当即对王绾、王翦、尉缭拱手:“敢请老丞相,老将军,老国尉!”
闻言,在场的众臣瞬间紧张了起来。
若这遗诏有假,当真天大的惊奇事也!
原本若无其事的李斯和赵高,顿时脸色沉郁,额头也不禁生出一抹细密的汗水出来。
只见王翦、王绾、尉缭三人对视一眼,纷纷起身,来到小车旁边。
“什么潮湿,老夫怎么看不出来?”王绾捋着胡须,打量了一眼,随口说道。
蒙毅连忙拱手:“老丞相明察!”
“哎,老咯,老夫老眼昏花,看不出来咯!”王绾摇头叹息。
蒙毅见状,连忙朝王翦行礼:“老将军明察!”
“唔”
王翦沉吟了一下,笑道;“南方的天气本来就潮湿,这诏书从南方带回来,受了潮也无可厚非!”
“怎么这样,怎么这样,老将军再仔细看看啊.”蒙毅急了。
“郎中令没有去过南海,不知南海详情,老夫多说无益也.”
“可是.”
蒙毅原本还想多说两句,一旁的蒙德拉住了他的衣袖,转身朝尉缭行礼:“敢问国尉,此事该如何处理?”
尉缭笑了,扭头看了眼李斯:“李廷尉是陛下亲定的领政大臣,出了这样的事,自然由李廷尉决断!”
听到这话,李斯下意识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强装镇定地道:“遗诏封存在符玺事所,中车府令赵高说话!”
“赵高!当殿禀报!”冯劫大手一挥。
赵高连忙站出来躬身道:“禀报诸位大臣,陛下交于在下诏书的时候,正值危难之际,在下封存好诏书,第一时间就逃出了陛下书房,那时天降大雨,纵使在下用衣袍遮住玉匣,也难免有水渍沁入玉匣,如诸位大臣不信,可派人去南海调查,在下但有虚言,夷在下三族也无怨!”
此言一出,众臣面面相觑。
“也是。”
王翦思忖道:“那夜,老夫躺在病床上,确实感觉到了外面的风雨!”
“且慢!”
蒙毅正色道:“敢问中车府令,皇帝写好遗诏之时,叛军可否攻入了陛下所在的房间?既然陛下能安然返回咸阳,为何中车府令不与陛下一起回咸阳,反而带着陛下遗诏,先行返回了咸阳?”
“禀报郎中令!”
赵高非常平静地道:“陛下素来不按常理行事,你也应该清楚,南海当此危局,陛下不敢断定守城将士一定能守住城池,故,提前写好遗诏,让在下保管;
至于在下为何不跟陛下一起返回咸阳,当时,在下临危受命,既担心陛下安危,又担心辜负陛下所托,只能一门心思的离开南海,将诏书带回咸阳;
等在下得知陛下安然无恙的时候,陛下已经在返回咸阳的路上了,在下何必多此一举?反正陛下回来,遗诏都会依法销毁!”
听到这话,蒙毅默然了。
不是赵高所言,没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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