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爱子,则为之深谋远虑。我自己也是个做母亲的,如今小女抒清年岁也快到及笄,周嫂嫂所忧,我感同身受。我家那个是个不争气的,前岁在贡院失利便开始自暴自弃,如今学业荒废不堪,家中子女又忽略管教,不瞒文哥哥,我家局哥儿如今仍旧是白丁一枚。”
文长贡瞳孔微缩,惊讶的表情被他给强行压了下去。
“不该吧?当年在饶州府那会,我观业局天资在那群孩子当中为之最,这么些年过去,不该是如此啊?”
微微抿了一口茶水,梁萱梅神情低落了几分。
“可事实确实如此!我家官人前日谈及千浔与业局那事我只觉惶恐不宁。说句托大的话,千浔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乖巧懂事,人美心善,这么好的姑娘就算在那汴京城中也少有高门家的姑娘能与之相比。文哥哥,此事怕是欠妥了!”
十五岁还是太年轻,再加上两家门第不对,林业局自己又没有功名在身,以文周氏的性格,是绝无可能会同意这么亲事的。
她自己也是做父母的,女儿出嫁不能得到亲生母亲的祝福,那得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才三年时间不见,人的变化怎么可以这般巨大?文长贡心中存留的侥幸被梁萱梅这通言语彻底打碎,这一通坦诚的言语让他有些犹豫,毕竟他也不想自家女儿以后过苦日子。
见文长贡动摇,梁萱梅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人父母,这都能理解,这次坦诚相告就是为了能把事情说清楚些。
“文伯父,母亲!”林业局快步步入正厅,一一行见过礼后,他拱着手站在文长贡跟前。
“这就是业局吗?三年不见,你竟长的这般高大飒爽了?”
五官轮廓精致,脸型宛如刀雕,见到这般意气风发的林业局,文长贡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
在官场上阅人无数,若是个不争气的,面上是不可能带有这么挺人英气的,林业局给他的唯一感觉就是张尺有度,正气凛然。
起身重重的拍了拍林业局的胸膛,硬邦邦的,文长贡笑着说:“你母亲说你荒废学业,原来是个练家子啊?”
他忽然间就释怀了,早在饶州府时林业局就喜武好动,如今这般实属正常。
“文伯父过誉了,我也就是瞎练练,强身健体而已。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学业上的,学习我可是万万不敢荒废,昨夜才挑灯看书至子时末,今天当再接再厉。”
原本不想去参加什么科举考试的,奈何家里家外的双重压力迫使他不得不去考一个好名次回来替自己争口气。
“好!好一个朗朗少年郎,心怀大志,气度非凡。”文长贡越看林业局越是欢喜。
“文伯父就莫要取笑业局了,家父家母常说让我向文伯父好好学习,争取在三十岁之前中进士即可。若是中了,他们便要阖家前去鸡鸣寺捐银钱,家里的酒楼更是要施舍粥饭。”林业局转身望着梁萱梅惆怅的说道。
梁萱梅微微侧过脑袋,微笑的表情有那么点僵硬。
臭小子,算你狠!
“业局啊!你父母这就是单纯的想做点善事,苦寻不到好一点的借口而已,你定要好好努力一番才能不枉费你父母亲这番心思啊。”
劝动了文周氏松口,可自然是有附加条件的,林业局十八岁前中举这是文周氏的要求。
十八岁中举,这已经不能用难字来形容了,神童都有失蹄时,更何况是普通人。
来之前文长贡本打算把这事给囫囵过去的,奈何林业局是白丁身份,这种情况下他要是敢囫囵过去,文周氏定然会上屋檐挂上三尺白绫同他拼命。
“大娘子,阿郎回来了!”在外面守着的云起匆忙走了进来,神色可见的慌张。
“这又出何事了?”梁萱梅眼睛不敢眨动,她捂着胸口生怕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大娘子!”云起腿脚打颤跪了下去,口齿更是有些含糊不清。
“那位大人也跟了过来,手里还揭了我们家的招帖。”
“什么?”
梁萱梅蓦地起身一拍桌子随后摊到在了林业局怀里,她脸色似笑非笑,极其苦涩……
“母亲,不该吧?父亲怕不是喝醉了吧?”
此刻,林业局只觉得很梦幻又有那么点不可思议,可云起这般说自然是不会有假的。
“何事这般惊慌,我该是能帮上些忙的?”文长贡上前一步非常自信的说。
“文伯父,这事过于繁琐,我和我母亲需得出门迎客先。”
不知道自家爹爹都做了些什么,但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林业局如今只感觉脑瓜子嗡嗡响。
“文哥哥,你若无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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