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李老板说的贵客,是少帅啊!”
她的话语里透着不加掩饰的兴奋,可是不曾想,林晚婧闻言却格外镇定,甚至还有些无奈,转头将目光落回眼前的琴键上,淡然道:
“怎么又开这种玩笑?之前才答应过我的,这才多久便又不做数了吗?”
阿玲顿觉委屈,刚要申辩,却被刘瑾阻止了。却见他慢慢走到了她身边,踌躇良久,才开口道:
“晚婧,是我,我回来了。”
临琴键上的手指闻言一顿,可她的目光却还是没有转向他,半晌,低声道:
“先生,您的声音确实与我丈夫很像。不知小妹允诺您多少酬劳,来帮她演这场戏。她许诺的酬劳我会让她一分不差的结算给您,就不必劳烦先生费神安慰我了。”
说完,林晚婧丝毫不给他辩解的余地,便径自弹奏起曲子,显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
刘瑾却也不着急,她眼下是看不清,才不相信他就在她跟前,等她的眼睛好起来,一切误会就能解开了。此刻,相比起争辩对峙,他更想再多享受一会儿这样的宁静,仿佛时光倒退回了那段最美好的日子——她专注的练习钢琴曲,而他在一旁翻阅简报,静静地听。
旋律自她纤细的手指下缓缓流出,是她最喜欢的那首法国民谣《绿袖子》,就在他以为她已经能熟练演奏,不再需要他提点的时候,她却将左手自琴键上拿下来,只剩右手流畅的弹奏着孤单的主旋律。
刘瑾一愣,倏尔感动——当年他教她合奏的部分只到这里。
聪明如她,怎么可能学不会这曲子,她只是不学,用这种方式悼念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想明白她所为为何,他不仅动容,抬起左手临至琴键上,跟着她的旋律合奏。
琴键上的手指片刻停顿,愣神的片刻,他已奏完一个小节,便又循环回来,自然的衔接回她停下的地方。
这种“邀约”,她再熟悉不过。
微微颤抖的指尖终于重新敲响了琴键,跟上他的节奏,从小心翼翼的试探,演化成坚定且自如的弹奏。而他也顺其自然的将主导权交还给她,右手搂上她的腰,将她的身子拢进怀里。
一曲终,她的手却定在琴键上,久久没有动作。
是或许思念所以产生幻觉了吗?
还是这场久违的合奏只是一场梦?
她生怕手指离开了琴键,梦就会醒,他又会消失不见,无从追寻。
他似是看穿了她所虑,抬手敷上她僵直的手掌,五指相扣拉回身前,环抱着她,将她的背紧紧贴在自己怀里,摩挲着她的耳际,许久才柔声道:
“晚婧,我回来了…”
只一句,声音便嘶哑的再说不出话来。
温热的泪水低落在他手背上,却又被她冰凉的掌心颤抖着敷上,似是不想让他看见——这么多年过去,她的这个习惯依然没变。
而那泪痕也如当年那般炙热的,仿佛烫穿了皮肤,烫进他心里。
他轻轻唤她名字,却也只能唤她的名字,再说不出别的言语。
分明有那么多肺腑之言,此时此刻,他一个字都不想说。
经历了这段漫长的旅程——生离死别的悲壮,前路未卜的忐忑,此刻的相拥,越发弥足珍贵。
窗外是午后的暖阳在枝头洒落,一双不知名的的鸟儿在树枝间跳跃,振落几片鹅黄的叶子。
不多会儿,那俩个灵动的身影落在了窗台上,旁若无人的享受茶盏里的粟米粒,甚至放肆的在白瓷水盘便洗起澡来,看起来该是这房子的常客。
翅膀扇动的声音,将林晚婧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可那明媚的光景映在她眸子里,却只是一片迷茫。
那清澈的眸光清晰可见的蒙上了一抹遗憾,刘瑾似是能感受道,在她耳边柔声道:
“这巴掌大的鸟儿,柳黄色的羽毛确是特别。”
“柳黄色?”她反问道,“居然是柳黄色的吗?”
刘瑾闻言不禁诧异,疑惑道:
“怎么?你…没见过它们?”
她不由得怅然,遗憾的摇了摇头:
“它们似乎总躲着我,眼睛好的时候,怎么等,它们都不出现,一看不见了,它俩就来讨食吃了。”
“也许…它们是在陪着你。”
林晚婧闻言莞尔,却又自嘲道:
“不过也说不好。或许是知道我看不见了,欺负我呢。”
他听着,顿觉苦涩,心疼道:
“会好起来的…”
可是这句安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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