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玄心 九十二、盛德绝伦郗嘉宾(3/3)
操之一早去为丁舍人父子送行去了的知使君相召即刻赶来。”
6纳恍然道:“是丁舍人今离郡。我也差去送行了的。”携了陈操之的手。并肩入厅笑吟吟问:“操之。你可知是谁如此着急要见你?”
陈操之答道:“不知。”
就听厅上有人笑了几声。说道:“钱唐陈操之隔夜就忘了通玄塔上辩难之人了吗?”
说话间。厅上走一人。凤目含威。美髯飘拂。正是昨日在通玄寺与陈操难的那个青年男子。
6纳放开陈操的手。笑道:“操之。他识的你。你可识的他?”
陈操之含深深一揖说道:“若说不识已通万言;若说识。尚不知尊姓大名。”
纳爽朗大笑问:“操之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绝伦嘉宾江东独步王文度”
陈操之宛若墨画的双眉一扬。凝视那年男子道:“尊驾便是美髯公嘉宾?久仰。久仰”
那青年男子轻抚颌下长髯。问道:“我如何不能是王文度?”
6纳大笑:“哈哈。参军。王坦之哪里你这样的大胡子。操之足不出郡。也知你参之名。不过“美髯公”的称呼倒是第一次听说。操之哪里听来的。”
陈操之道:“一见参军。见其飘洒长髯。“美髯公”三字便脱口而出矣。”
6纳笑道:“妙。这“美公”三字以后便跟参军了。”
陈操之跟着6纳脱入厅。分宾跪坐。望着对坐的美髯男子。心道:“真没想到他便是嘉宾。此人是桓温军府第一幕僚。智计深沉。是桓温最为倚重的智囊谋主。桓温英气高迈。很少有能被他推崇的人。在与年方弱冠的交谈后。对其非常钦佩。常说深不可测。遂倾意礼待。也和桓温结下深交。一直在桓温军府效力。桓温的两次北伐。都是主谋之人。”
《世说新语》里多有的逸闻。出身高平氏。是东晋老资格的门阀。祖父鉴曾任太尉。父亲谙是徐州刺史。姑母嫁的夫君是王羲之。氏的声望不在王谢桓庾之下。而更是当世奇才。史称“卓不羁。有旷世之度。交游士林。每存胜拔。善谈论。义理精微”。谢安也认为才识在他谢氏诸侄之上……
谙信奉天师道。热衷聚敛家财。却信佛教。视金钱如粪土。曾一日散财千万钱。这样看来昨日在通玄寺布施十万钱真不算什么了。
陈操之对说久仰绝非客套话。这样的名门子弟才是姿容才华风骨兼备的魏晋第一流人物。绝非只是会服散裸奔挥着尾竟日清谈不理实务的所谓名士。
眼望陈操之。笑道:“我奉大司马之命去会稽请谢安石出山。路过吴郡。听闻庾内史染疾。故枉道特来探望。因昨日佛诞。便未进城拜见6使君。先去礼佛。却遇陈操之。高塔长谈。深感操之渊博善辩。内史病的不冤啊。”
说罢。与6纳一齐笑。东晋人便是如此。有时讲究雅量讲究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有时却又嘻笑怒骂逞心任性。幸灾乐祸也绝不掩饰。看来这个也对没有好感。这也难怪。庾希视桓温如仇。是桓温谋主。自然庾希也不会多少善意。
6纳道:“此前朝数次征召。谢安固辞不出。不知这次参军不远千里去请。谢安还会推托否?”
道:“安出。如天下苍生何!”忽然话锋一转。问:“操之以为谢安石这次是否会出山?”
陈操之知道后世史谢安是升平四年出任桓温军府任司马的。升平四年也就是明年。谢安出山的主要原因是谢万北征兵败后被贬为庶人。随即抑郁去世。谢氏门第岌岌可危。谢安才不的不出山。但陈操之奇怪的是。此前都与他论佛谈玄。这时突然以时事相问。不知有何用意?答道:“谢万石能担重任。谢安石则不出。”
目露讶异之色。这十六岁少年有玲珑心吗。怎能看事如此透彻!笑问:“依你看。谢万石能担重任否?”
陈操之道:“参这是取笑我了。朝廷用人。我区区微命。何敢妄议。”
睿智洞察的目看着陈操之。笑道:“那先不说这个了。昨日与操之在高塔上说口干舌躁。觉意犹未尽。今日还想与操之单独一辩。操之万推辞。我明日便要赴会稽。后会期啊。”
陈操之有种感觉。不会只是和他说黄老谈佛陀。应该另有话。即道:“能听参军高论。固所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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