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半响，才说，“妈跟了你爸，这一辈子吃的苦，你也看在眼里。”

    “妈是无怨无悔，可你，别学妈的样子。妈跟你，还是不一样的。”

    “当年，妈嫁给你爸的时候，你爸可是意气风发，生机勃勃，要是有半点病恹恹的样子，妈可绝对不可能看得上他。”陈红梅说，“你爸只是，运气不好。”

    “我认识裴盛阳的时候，裴盛阳也是意气风发，生机勃勃。”宋善美小声顶嘴道，“又不是说他躺在病床上，我才认识他的，我可不傻。”

    陈红梅气结，“可我跟你爸结婚的时候，你爸是好好的。你看他这个样子，能跟你结婚吗，还是能怎么的？”

    “那，我爸受伤的时候，你怎么不离开他？”宋善美问，“那会儿，你哪怕是丢下我，也可以找到个好人家的。”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陈红梅气的直瞪眼，“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爸当时不惜和家里人闹翻，不惜牺牲自己回城的名额，也要娶妈，妈能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随随便便离开吗？那妈成什么人了？”

    “妈，你说的没错。”宋善美道，“裴盛阳也是为了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我能随随便便抛弃他吗？”

    “傻孩子，那不一样！你们还没结婚！连订婚都没有！”陈红梅道，“你没有义务非得照顾他，将自己的一辈子搭上去！”

    “我们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妈和你爸商量好了，将家里的房子抵押了，卖了去。再去跟亲朋好友，每一个认识的人借钱。这一辈子，妈和你爸，会努力还钱，直到咽气的那一刻。”陈红梅道。

    “这事儿也和你妹妹说了，你妹妹也说，会想办法，而且，家里欠的钱，她毕业后工作了会帮着还。”陈红梅道，“我们全家人，哪怕是砸锅卖铁，也会治那孩子的。”

    “可是，我们没有必要，又搭钱，又搭人啊。”陈红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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