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过就掀翻棋盘,已经是老黄历了。
动作太大,多少也有失风度。
他还有【惯偷】的天命,当着你的面,随手偷几枚棋子,这不是轻轻松松?
你就是手上捏着棋子,指不定也能给你顺走咯!
薛嘉只是苦笑着点头。
练吧练吧,再怎么练,他也下不过公然舞弊还不被发现的挂壁啊!
刘恪定了定神,正色道:
“薛卿,你觉得侯君延夺下零陵郡,敌我伤亡情况如何?”
薛嘉咳了两声,再睁开眼的时候,棋盘上的子儿,又少了一枚。
“.”
“以侯君延的能耐,自然知晓李将军善于.诈败。”
“必然会让李将军诱敌出城,再率伏兵奇袭,从中切断东胡人大军,使其首尾不得相顾,制造混乱,然后趁乱动兵。”
“既然是伏兵奇袭,纵然敌军势大,我军伤亡也不会超过三千之数。”
“李将军进退有据,战损可以再小上一些。”
“折损应当在一千五百人左右。”
君臣两人都对侯君延会违抗军令,折道汇合李景绩所部,夺下零陵郡,没有任何意外。
毕竟,这就是他们的算计。
薛嘉负责出谋划策,刘恪则是开挂。
洞悉人性嘛,侯君延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
两人一合计,最后加上岳少谦,三人再进行一个总的战略制定,如何夺取荆南,就有主意了。
老侯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从乐顺屡屡先登,施加的压力,到薛嘉的连连催促,文武不睦。
乃至刘恪那说话说半截,就陷入昏迷的操作。
都是为了将侯君延和东胡人,一同玩弄在鼓掌之中。
要减少战损,一次北伐多收复点地儿,不就得玩儿点奇谋。
至于孟封,只是个小插曲。
没人信他,也没人不信他。
不管他是真降还是假降,小人物而已,影响不到整体战局。
绕过去当一枚小棋子使使,就够了。
刘恪也在心底盘算了一番战损,点了点头,继续道:
“那么侯君延手上,还有一万九千人左右。”
“以他的性子,多半会打算,放弃零陵郡,抄小道冒险偷袭长沙郡。”
薛嘉点头道:
“必是如此。”
刘恪问道:
“军中粮草还够支撑多久?”
薛嘉拱手说道:
“荆南之地贫瘠,我军沿途拿下的一些小郡县,并没有多少存粮。”
“大军所有粮草,都得经由高州供应,而高州的粮秣,又依靠着琼州。”
“所幸近些月来,荆南雨水充沛,河道上涨,走水路可以分担极大的粮秣压力。”
“如今粮草还可以勉强供应。”
“但想要完全供给充足,保证不出现断粮的情况,应该还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调集到足够多的民夫。”
“嗯,这倒是个问题。”
刘恪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在武陵郡城耽搁一阵子,固然有算计的原因,也有粮秣的因素在里头。
荆南着实不太好走,粮秣供应,断断续续的。
“现在也耽误不得了。”
刘恪稍稍想了想,打算按照原定计划,开始最后的总攻。
石周曷聪一直没有露面,局势没他和岳少谦之前想象的那么顺利。
如果继续等下去等待时机,估摸着整个荆南的战局,就糜烂了。
现在是雨水最丰沛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发生洪灾的时候。
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很难有下次了。
“那朕就将零陵郡的战局,交给你和岳少保了。”
薛嘉拱手领命道:
“是,定不负陛下重托!”
刘恪颔首:
“去吧,替朕准备准备棺椁,再取八百件素衣。”
——
朱璋已经抵达桂阳郡好些日子了。
之前也试着举火,骗侯君延入城。
但那举火的小卒,手都举酸了。
城外马括率领的汉军,半点动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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