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偏就不提走。他稳稳地坐在对面,端起了杯盏浅浅地呷了一口茶水。茶水有些凉了,但在这夏日夜里饮入口中,别有一番滋味。
王姝不晓得他在看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也没发现什么不妥。
思来想去,王姝只能开口:“爷……你不会是饿了吧?”
萧衍行:“……”
……他饿了也不会大半夜来北苑讨食,这姑娘是不是有些脑筋异于常人?
王姝也不管自己猜得对不对,反正随便猜一猜。觉睡到一半叫起来重睡已经很折磨了,她只想快点把人打发走。于是站起了身去翻自己的零食。她最近忙得很,没闲工夫捣鼓这些东西。所以也没多少存货。
肉干吃完了,倒是有一点小炸货。
不过这玩意儿只能当个甜嘴儿的东西,闲来无事嚼两个。是王姝先前为了看账专门做来甜嘴儿的。枯燥的活计若不弄点好吃的舒缓一二,真的容易累。吃的只剩了一些,因为是自己做的,舍不得扔便全带回来了。
萧衍行看着堆在面前的小炸货,沉默了好久不知该说什么。他还不至于那么嘴馋。
“不饿?”王姝见他不吃。又盘腿坐回了原位置。
人在困顿的时候,精神也不免会松懈。此时王姝也懒得维持什么坐有坐相,就懒洋洋地赖成一团。她虽不算矮小,却十分纤细。蜷缩成一团缩在椅子上还真不怎么占地儿。那白皙的脚就落在衣裙外,十根脚趾蜷缩着,仿佛上好的玉雕,“爷你喜欢吃瓜果么?”
王姝好困啊,眼皮也耷拉下来,“我的寒瓜田应该长好了。明日我去瓜田瞧瞧,给你带两个寒瓜尝尝?”
萧衍行静静地看着她。
烛光在夜晚的风中摇曳,被风拂动的明暗变化,映照得灯下人也娇弱慵懒。芍药端着茶水缩在帷幔的角落里,不知是进还是退。
屋中虽说安静得只剩下两位主子的呼吸声,却莫名叫人觉得不敢打搅。
许久,萧衍行才淡淡地启了唇:“夜深了,安歇吧。”
“嗯??”
王姝趴在膝盖上,迷迷糊糊地被他一句话给吓清醒了。她眨了眨眼睛,不确定是不是听错。抬头看向对面的人,萧衍行捏着杯盏的手半天没用动过。
顿了顿,才轻轻哼笑了一声:“嗯。”
王姝:“!!!!!!”
他病好了?
不过显然王姝担心得过早了。这位爷症状那么严重,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克服。
王姝等了片刻,这位爷还是叫人送了一床新被子进来,铺在了床榻上。大热的天儿两床被子,用脚后跟想也知这人意思。她低头看着仿佛天堑的楚河汉界,把多余的担心完全收回去。
这位爷比和尚还叫人放心。
“爷喜欢床内还是床外?”王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反正她在哪儿都睡得着,让他先选。
萧衍行立在灯影下,清俊优雅的身形拉得投放到墙上的银子老高,王姝估摸着他至少有八尺。倒是没想到这位爷如此高挑,宽肩窄腰长腿,姿态谦谦。
静静地看着不以为然的王姝,他心中莫名升起了一丝不悦。萧衍行年及弱冠,至今还没有哪个女子对他留宿这件事如此不在意的。
不过瞥了眼床榻,这位爷还是很顺从心意地选了床外。
床外?
哦,懂,方便随时逃走。
王姝点点头,毫无羞涩之心地踢了鞋子上榻,一个滚滚进了床内。
盖上薄薄的被子,几息便睡熟了。
萧衍行:“……”
次日一早,王姝醒来床榻上已经没有萧衍行的人影儿了。
她睡得沉,这人何时走的她也不清楚。左右也不会碍着她什么事儿,王姝便也没放心上。
不,也不能算没放心上。王姝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萧衍行大半夜来她屋里放高利贷之事被盯着北苑的其他女眷知晓。尤其是林氏,怕是要掀了她的北苑。
不过估计这位爷不太想王姝引人注目,毕竟看中王家了,他来过王姝屋子这事儿被瞒得死死的。
确定了没人发现,王姝又耐着性子在萧家等了几日。
寻了个好天儿,跟袁嬷嬷告了假又出府去。
试验田的水稻已经过了抽穗期,即将进入扬花期。水稻是雌雄同体的草本植物,一般来说,是靠着风力同花传粉完成授粉活动的。要想改变水稻的特性完成性能的改良,就必须在水稻传粉之前去雄,再进行人工授粉。
这一步骤至关重要,是没有办法偷懒的,必须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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