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些,公吗?
五年来,枕黄沙,披刀剑,她终于归来,念着的是寻常人家的日子,可是呢?是她亲手护住的这千里河山,骂她是杀人如麻的阎王……
这些,又公吗?
“他是泼皮,勿同他一般见识。”
木一走过去拉她,却被她挥开。
“勿同他一般见识?”萧樯笑了起来,笑的凄苦又无力。
“世人都这么说,你们可真真儿都是这世间的弥罗啊……荣贼害我一族,我该不该同它一般见识?所有人都说是我诛了荣贼、道我杀人如麻,敢问,我且说声放下、且说一声荣氏不是我所杀,世人便不会苛责于我、不会再有人拿着冷针于我寻仇吗?你说,谁人曾放过我呢?”
“萧樯。”
木一哑口,只能唤她的名字让她冷静,今日,从突逢那个蓝袍小道口出妄语,到泼皮何明善问爹骂娘……萧樯本身就是个急性子,这些天都容忍,已经把她所有的忍耐全耗光了。
此时,她已然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唯有让她宣泄,也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问你,你当真不知道乔乔和坞苏弄究竟为谁所杀吗?”萧樯冷声问。
木一哑口。
世人都说做人呐,糊涂些好。
萧樯也希望自己能成天像秦子骄、大福二福他们那般肆意潇洒,但是她做不到。她只是披上了一个勇敢的外壳包裹自己的敏感脆弱而已。
也是因为这份敏感,她心里对一切都那么清楚。
从她骑着高头大马入城的那一刻,有多少眼睛盯着她,想着成为她或杀死她?
香魂楼走水真的是巧合吗?是因为苏二娘背后有宫中老人撑腰、又以此为底气,积攒和交流着洛宁皇城中所有能说和不能说的秘密,故杀人毁楼吧?
灭坞苏弄真的是百家宴误毒吗?是有人为掩盖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故意为之吧?
杀乔乔、杀荣莺,也不过是因为她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吧?
而纤纤那个丫头,兴许可以别人的一颗棋子吧?
而从始至终,被耍的团团转的不就是萧樯吗?
不仅如此。
香魂楼毁,坊间道是萧樯泄私仇所致。
乔乔死,荣莺咒骂,字字诛心。
坞苏弄命案,官府查或不查,都成了萧樯的过错。
荣莺之死,人们也会说是她萧樯的锅吧?
她每日嬉皮笑脸,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可是人真的可以没有心肺吗?
“你当真不知?”萧樯又问一遍。
木一只是沉默。
他知。
那日坞苏弄里的乔乔,也就是荣莺的女儿,是宫里的人杀的。
不为别的,只为毁了秦相的“仁义”。
秦相权势滔天,宫中已忍耐甚久。而秦相在洛宁城中党羽众多、在朝中威望也好,无非在于他的“仁义”。
而如若,他的党羽得知,因“仁义”而收拢人心的秦相为了脱责,杀人灭口自己忠仆呢?
如此,他的党羽还会这么信服和忠诚他吗?
演这么一出戏,最好的牺牲品,便是荣莺的女儿:乔乔。
那天木一同萧樯一起审问荣莺,也不过是昭察府演的一出戏码而已。
他们当真不知道荣莺背后的人吗?
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秦相已斩断与香魂楼所有的关系线索,仅凭荣莺一个罪臣后人的一面之词,能奈何呢?
既然她这个人和她的证词也无用,倒不如,凑上萧樯,再借着荣莺和乔乔,演上一出戏。
且乔乔死,世人所传无非两种:一是萧樯杀人泄愤,以报私仇;二,则是秦相,杀人灭口。
不管“聪明人”们相信哪一种,都与昭察府无关,但宫里都能将秦相一军。
由此,乔乔必死。
而坞苏弄?
要怪,只怪那几个孩子那日贪玩爬上了荣莺家的院子,看到了些许不该看到的……
那些死去的人,只是王侯将相玩弄的草芥、是两虎相争被踩死的蝼蚁、是无关要紧的用于“安身立命”的尘埃啊……
这就是棋子的悲哀。
同那被当街毒打辱骂的女子一般,用时做利刃,弃时,尸体都不一定凑的齐。
萧樯,不也是他们玩弄在手的一颗棋子吗?
萧樯见他如此,便一掌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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