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的儿子……”田小蕊继续叫着。剜心般的痛楚令她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十指都抽搐得如鸡爪。
“小蕊。不怕。你们沒事了。”有大掌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试图给她一点力量和支撑。她的手冰冷。仍旧在不住的颤抖。
“妈咪。妈咪。你快醒來啊。我沒事了的。你快醒來啊。”似乎有田妥妥的声音在耳边不住的叫着她。。
田小蕊再度惊叫着。从昏迷中悠悠醒转。
映入眼际的。是一片白色。
她迟疑着。缓缓转动眼眸。
“妈咪。你终于醒了。”田妥妥那惊喜的声音响在头顶。如此的真实。如此的清脆。
田小蕊眼睛移了过來。她看着站在床边的田妥妥。那嫩生生的小脸上。全是泪水。
怔了一下。田小蕊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激动的紧紧的一把搂住田妥妥:“儿子。你沒事了。你真的沒事了。”
她如此说着。又猛地推开田妥妥一点。捧着他的脸。认真仔细的看他究竟有不有事。
“告诉妈咪。。妈咪不是在做梦。你沒有事。你沒有被淹死。”她语无伦次的重复着。手中加力。很是真实的捧着田妥妥的脸。害怕此刻捧着的。只是一个幻象。
“妈咪。沒有。你沒有做梦。我们沒事了。我现在好好的活在你的面前。”田妥妥扑进她的怀中。也是放声的大哭。
当初的情况。真是命悬一线。说是劫后余生。丝毫不过。
田小蕊伸手搂紧了儿子。眼泪是卟唰卟唰的一个劲的往下掉。
真好。原來一切只是一场梦。自己的儿子依旧在自己的身边。小小的身板是如此的真实。那咸咸的泪水。是如此的温热。
等痛快淋漓的哭过。田小蕊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是在病房。病床边站得有人。似乎一直在安静的看着她们母子俩抱头痛哭。
她抬头。睁着一双饱含泪水的眼望去。这一望。她竟有些结巴着说不出话來:“虎……虎子哥。”
这一声“虎子哥”叫得喻小虎心中一荡。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这是多少年后。能再听得田小蕊唤他一声“虎子哥”。
小时候。这小丫头蛋总是跟在他的身后。软软糯糯的叫着他“虎子哥”。被人欺负了后。他一腔热血要去替她出头。她也是这么满眼含泪。在后面怯怯的叫着他。
“虎子哥。你怎么在这儿。”这是田小蕊很吃惊很吃惊的。
当年喻小虎带着张唯离开之后。是再也沒有音信。可现在。却是突然出现在眼前。如何不惊。
“对不起。小蕊。我來迟了一步。让你们母子受惊吓了。”喻小虎一脸愧疚。
田小蕊迟疑着。晕过去前的事情清楚的浮现在眼前。
原來一切不是恶梦。是真的。她跟她的儿子。真的被人绑架到了江边。要被丢进江中淹死。还好喻小虎及时赶到。
她也是在看着喻小虎的出现。强绷着的神经。才瞬间崩溃。晕了过去。
她立刻激动起來。一把紧紧抓着喻小虎的手。连声道:“虎子哥。帮我报警。我要报警。有人要绑架我跟妥妥。还想杀害我们……”
是的。她要报警。她不可能让这事白白的就这么算了。那伙人。伺机害她已经不止一次两次。要是不解决掉。她跟田妥妥以后永无宁日。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上演。
喻小虎听着她的这个话。面露难色。
他又怎么可能去报警。他又怎么可能去跟警察打交道。
田小蕊沒有注意到他的这个神情。她摇着他的手。仍旧不停的道:“虎子哥。相信我。那些人。真的是想要我跟我儿子的命。他们一直都想要杀我们的。”
田妥妥抱着她。阻止了她的话:“妈咪。别报警了吧。”
当时田小蕊晕过去了。他可沒晕过去。事情的经过。他都是亲眼所见。何况。自己也逼着别人跳了江。
他清楚喻小虎的身份。根本就不能跟警察打交道。
“为什么。”田小蕊回头看着田妥妥:“妥妥。你不知道。当时……”她说到这儿。立刻闭了口。
那样恐惧残忍的场面。她自己亲身经历了一次。已经够了。田妥妥一直在昏迷中。这是他的幸运。他沒有经历那种面临死亡时的恐惧阴影。她又何必在他面前提起。
保护好儿子。让他有无忧无虑的童年。一直是她的愿望。
她生生的忍住了那话。改了口风:“儿子。我们要同坏人坏事做斗争。碰到这样的坏人。我们应该立刻报警……”
喻小虎听着。默默的转过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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