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自是清楚的很。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冤枉你的人,你比自己都清楚,自己有多无辜。
所以。
当听到霍光为那颜异求情的时候,御史大夫张汤直接冷声回应道:「霍议郎莫要为这颜异求情,他清廉不清廉,这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抓捕他,乃是陛下的意思。」
「这颜异在朝廷之上,大骂了陛下昏君。」
「你觉得。」
「就算老夫放了那颜异,陛下就不会,找其他人来处决他?」
听到这话。
霍光心中嘎嘣一声响,当即惊讶地说道:「什么,大农令他在朝会上,骂了陛下昏君?那这样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此刻的霍光。
心中也是一阵唏嘘。
本来伴君如伴虎,何况颜异还有着如此大逆不道的发言。
朝堂上说陛下是昏君?
那不就是找死吗?
但想了想好,霍光心想着是受人之托才来,当即又说道:「张公,那你看能不想想办法。颜异之言,虽然也有些大逆不道,但实话实说,这是忠言逆耳啊!」
然而。
御史大夫张汤却说摇摇头,说道:「忠言逆耳可不是这么用的。」
「陛下乃大汉天子。」
「侮辱皇帝,本该满门抄斩。」
「陛下未曾追究起来,算是对得住这个大农令了。」
「还有。」
「老夫向来只按照陛下的意思办事,霍议郎,你还是别指望着求老夫了。」
御史大夫张汤行事,向来都说是陛下的意思。
事实上。
也是如此!
霍光眼见说不动张公,便道:「张公,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兔死狐悲的心情么?大农令与您一样,都是清流,今日你如此对他,就不怕日后,您也落得个相同的下场?」
听闻此话。
御史大夫没有丝毫担忧,反而轻哼一声,有些不屑地说道:「老夫自刀笔吏出身,幸
得陛下垂怜,才有如今的地位。」
「既是刀笔吏,现在又坐着御史大夫的位置。」
「有你所说的下场,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张汤此言,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以后结果一样。
至于霍光?
他听到御史大夫张公这一句话后,便知道再无求情的可能,随即,朝着张汤微微拱手,说道:「明白了,即是如此,小子,便先行告退。」
张汤自是说道:「霍议郎慢走,老夫就不送了。」
闻言。
霍光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张府。
回到此间乐酒楼后院,霍光将事情告诉颜玉,略显不自然地说道:「玉儿姐,此事我已试过,但实在说不动御史大夫张公,着实抱歉。」
闻言。
颜玉突然就大哭了起来。
一切显得那么突然。
至于她为什么这个时候哭,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怕是再也无人能为其说情了。.五
霍光看着颜玉哭的梨花带雨,泪水哗啦啦地直下。
当即拍了拍她的肩膀,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自古以来。
顶撞皇上的臣子,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像唐朝魏征,实属于个例,而且多亏那唐朝皇帝有个能说得上话的皇后。
不然。
哪怕是魏征,也得死。
汉武帝的性格,说好听点,叫独断专行,说难听点,就是刚愎自用。
属下臣子若有顶撞,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呢?
颜玉大哭一场后,便回去了,整个人宛如失去了朝气。
霍光看着也是心疼,但又无可奈何。
然而没过多少天。
霍光便听闻到关于大农令颜异死讯的传来,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使得霍光都有一种惘若隔世的感觉。
按照惯例。
廷尉查案,正常流程是绝对没有那么快的。
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两年。
但颜异案子却没有多长时间,便已然传来死讯,这其中,毫无疑问,是陛下的意思。
而颜异死后。
朝堂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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