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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所长知道,还用问你。”余罪给了很贱的笑容,气得李逸风拍腿跺脚,太尼马欺负人了,再这样我风少就跳车,让你好看。
说话着就到乡里了,远远地看到那辆破jǐng车走了,那是所里的车,余罪刚要追上去,李呆和张关平从门洞奔出来了,招手拦着车,上车时,李呆又是惯用的口吻:“所长,出事啦。”
“知道了,牛丢啦,出事啦。”余罪学着他的口吻道。李逸风噗噗笑,可不料李呆又加着料道着:“不光牛丢了,麦花嫂被人打啦。”
“谁打的?小偷?”余罪问。
“不是,她老汉。”李呆道。
“老公打婆娘,这儿不很流行嘛,快过年了,闲着也是闲着,打就打了呗。”余罪道。这儿确实很流行打老婆,不可否认,落后的地方有落后的好处,最起码男权上有优势。
“不是啦,差点打背过气去,麦花嫂寻死涅……喝了瓶农药……”
“啊,死啦?”
“没死,农药过期了,卫生所说毒xìng不……”
“我靠,呆头,你话再说半截,小心老子灌你农药啊。”
余罪和李逸风被李呆说得事惊乍,细问才知道经过了,就麦花家丢了两头牛,天夜没找着,老公李寨气全撒在放牛不敬业的老婆身上了,据送卫生所的乡亲说,哎哟,拿着臂粗的杠子把老婆往死里打,老婆也是气不过,拿起窗边的农药就灌………幸好,冬天没新药,过期的。
仍然是这些家长里短,狗屁倒灶的事,不过这次更激烈了些,余罪的车快,不多会就跟上了指导员王镔的车,快到地方时,他却有点心虚,你说这事,偷牛的暂无下落,估计下落不那么好找,到现场碰到打老婆的嫌疑人,可怎么处理?
“哎,兄弟们,这事该怎么处理?”余罪问。
没人回答,他看了看,哎哟,个个傻样瞅着他,余罪气愤了,斥着道:“难道你们从来没处理过类似jǐng务?”
“没有,都我姑夫处理。。”李呆老老实实道。
“对,咱们所里就指导员在村里说话管用,别人的,不行。”张关平道。
这话听得,怎么就让年轻气盛的余罪叫个不服气呢,王镔都快到退休年龄了,据说当年退伍已经是二级伤残了,组织上照顾才把他发回原籍当了乡jǐng,至于指导员嘛,共才四五个正式编制,论年龄也轮到他了。
心里虽有不服,不过嘴里没说,而且他看到了几乡jǐng如坐针毡,连李逸风也有点坐不住的意思,车停到观音庄的村口,村人围着,几个年纪的正数落着位蹲在磨盘跟前的汉子,估计那就是丢牛打老婆的,几位裹袄拿被子的老娘们和指导员说了几句话,指导员安排着jǐng车,载着人先走,估计是到乡卫生所看被打的婆娘了。
此时余罪才看清了指导员,五十开外的年纪,黑脸膛脸愁苦,不怒自威,个子很壮硕,走近时才发现,背有点佝偻,像所有基层累了辈子的老jǐng察样。他刚想上去自我介绍几句,不过想太突兀,回头到车里把几个不情愿下车的拖下来,再不干事,也得在群众面前做个样子嘛,毕竟是丢了几头牛的事
谁可知道,异变突起,刚走几步,他惊得停步了,就见指导员和村里老人说了几句什么,解三指宽的武装带,扬手指蹲着言不发的汉子,怒喝道:“过来。”
奇了,那汉子乖得像个牛犊,老老实实地走到王镔面前了,王镔言不发,左手啪个耳光,腿起咚地脚,把汉子踹地上了,他怒气冲冲地扬着皮带,抽着来回翻滚的汉子,边抽边骂着:“啊……出息了,打老婆,还往死里打……告诉我还打不打?牛丢了说找牛的事,你打老婆,就这么本事?你哭啊,嚎啊……”
劈里叭拉的皮带声如爆豆,那汉子野兽般地哭着嚎着,满村几十人,就那么看着,谁也不吱声。
余罪愣了,没想到指导员这么拉风,在这乡下和原始社会差不多,武jǐng特jǐng来了老百姓照顾敢胡干,谁可成想,乡jǐng把全村镇住了。
“哇塞,这jǐng察当得真牛逼啊。”
余罪景仰地道,他自问恐怕两辈子也达不到这水平。这事从另个角度看,曾经听说过,越是穷困偏僻的地方,老百姓对jǐng察越是敬畏,现在看来这个论断是正确的,不过他们敬畏的,只是不包括像狗少、像李呆、像自己这号只懂游手好闲的人。
他惊讶地回头要问什么,却发现强拽下来的乡jǐng都溜了,远远地藏在jǐng车后头,凛然看着……坏了,余罪突然发现自己掉坑里了,怪不得李逸风这货折节交好,碰上这么个野蛮指导员,现在恐怕要把他和狗少放到个水准线上了。他气咻咻上前拉住躲着的李逸风,拎着领子,威胁道:“怎么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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