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云儿,镯子,镯子,”我气若游丝,指着自己的枕头。
云儿从枕下摸出个用一方丝帕包的的东西,打开一看是那断了的镯子。
我颤抖着双手从云儿手中接过,却因体力不支差点晕过去,虚弱的手垂在了床沿,却紧紧握住丝帕包裹着的镯子。
太医赶到,仔细诊了脉扎过针后,眉头深锁。
“林太医,娘娘的病到底怎么样了啊?”云儿在一边催促。
林太医看了云儿一眼,“我这就去禀报皇上,你小心伺候着,”说罢起身走人。
“主子,”云儿颓然的跪在了我床前,看着迷惘的我,泪水汹涌而下,就连她也看出了我时日无多。
“云儿,怎么哭了?”我纤瘦的手指轻抖着抚上云儿的脸颊,“云儿,扶我起来,我要写信。”
“主子,您好好躺着啊,您的身子经不起这么折腾啊,”云儿轻压住我欲起身的举动。
“我要起来,让我写,我怕没有时间了,”我无力的挣扎着,泪水划过削瘦的脸庞,“云儿,再不写我就没时间了,扶我起来。”
似不忍看我再挣扎下去,云儿上前扶起我,搀我在书案前坐下,将一个大软垫枕在我的背后,动手磨墨。
我颤抖的手拿过毛笔,蘸满墨汁,缓慢的落下了笔。
写了没多久便停下休息,思绪飘到了远处,我想起了往昔在潜邸的时候,皇上还只是个亲王,也是这样的季节,我们在桂树下赏月,品尝桂花酿,皇上说过,最爱看我娇羞的笑和清亮的眼,那个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没有那么多东西梗在我们之间。想到这里,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别再写了主子,歇会吧,”云儿用丝帕轻拭我的额头,心痛的说。
我点点头,“好,歇会,一会儿再写。”
这封信一写便是整整两个月,我的病时好时坏,信也时断时续,到了十一月,我完全只能卧床了。
“云儿,皇上来看过我吗?”每日昏睡后醒来,我总会问这样一句话,得到的却总是否定的答案,在日复一日的失望中,我的身体每况愈下,憔悴不堪。
云儿轻轻唤醒我,“主子醒醒,王公公来宣旨了。”
“宣旨?宣什么旨?”我勉强的睁开眼,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听到王公公断断续续的声音:“……秉性柔嘉,持躬淑慎,朕在藩邸时事朕克尽敬慎,在皇后前小心恭谨,……朕即位后,贵妃于皇考、皇妣大事悉皆尽心力疾尽礼,实能赞襄内政……着封为皇贵妃……”
“皇贵妃,皇贵妃,”我喃喃的说,眼泪却流了下来。
“主子,这么高兴的事情怎么能哭呢,”云儿在一边为我拭泪。
“云儿,我知道我没多少日子了,否则皇上不会在这个时候晋封我的,”我的声音虚无飘忽,“云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走了,你就出宫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云儿摇着头,“不会的,主子,您才刚被晋了皇贵妃,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轻摇着头,“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怕是没几日了。”
这日,我的精神稍微好了些,刚进了点粥,便见小顺子进来通报,说冷姑娘求见,我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快请她进来。”
若涵进门,我们相顾无言,她的脸上已湿了大片。
“妹妹别哭,”我递给她一方帕子,长叹一口气,从枕下掏出了那封写了许久的信,“若涵,姐姐别无他求,只求你在我死后将此信交给皇上,我便心安了。”
若涵接过看完,颤抖着双手将信纸折叠起来问道:“皇上还是没来过吗?”的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
若涵站了起来,“姐姐,我这就去请皇上来,”说完,转身就走,我紧紧的拉住她,“不要,妹妹不要去,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云儿,”若涵唤来了侍女,“给你主子好好梳妆一番,姐姐放心,你还是最美的,”朝云儿努了努嘴,出了屋子。
云儿拿来了镜子和木梳,给我仔细的梳理着。
“云儿,你说若涵能请到皇上来吗?”我靠在床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瘦的凹陷的脸颊,“我这个样子皇上见了会不会嫌弃啊?”
“不会的,主子,您的样子依然那么美,皇上见了一定就不想走了,”云儿眨了眨眼,忍住了心酸的泪水。
“云儿,给我上点胭脂,我的脸太过苍白了。”我使劲拍了拍双颊。
“是,主子,”云儿为我细细描画着,竭力让我呈现出从前的容貌。
想到皇上一会就来,我的脸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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