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终于动身去往东厢,推开了韩明子的房门。韩明子静静地坐在明间里,着一身水粉色五彩通袖罗衫湘裙,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玉带,脸上的水粉早已卸掉,本色半点不输给二柳。
他见燕归晚终于来了,喜出望外,款款起身向她道了万福。燕归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自顾往里间的床榻上走去。韩明子也不多言语,只在她身后默默跟随。
这床榻上已落下帷帐,在灯烛的映照下更是粉红一片,使人情欲绵绵。燕归晚有些神色迷离了,就在她准备撩开帐幔坐下时,韩明子已在的身后轻轻揽住了她的腰身。
“妻主,明郎为你解衣吧。”韩明子柔声道。
燕归晚本能地要将他一巴掌推倒,好在她及时克制住自己的行为。但她已向后跳了一大步,一只手迅速撑在自己的胸前。
“我自己来,不劳烦明郎!”
韩明子见她如此,讥讽道:“若是往妻主手里放把宝剑,只怕妻主就要将明郎一剑抹了脖子。你哪里是来与我共赴巫山?你明明是来与我打架的。”
燕归晚咬了咬牙,“天色不早赶紧歇息,明郎快点去床榻上。”
她强迫自己重新走上前,拉住韩明子的手——那是一双极度柔弱的玉手,是她摸到过最细腻的肌肤。因为她与二柳基本上没有什么肢体接触,而她和徐墨卿的双手都是布满了老茧。
“睡吧。”
她将他推到床榻里侧,她自己则将那绣着鸳鸯的薄被掀开,自顾退去外衣钻了进去。但是才刚刚躺下,她便觉得不对劲儿,因为灯烛还没有吹灭。她又起了身,“我去熄灯。”
这个过程中,她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与他的目光交汇上。
可韩明子没有让她去熄灯,而是紧紧地抱住了她,不容她再从自己身边逃走。燕归晚紧皱着眉头,就如同往日每次喝苦药汤子似的表情。
“明……明郎,我……”
燕归晚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乍然间,韩明子的双唇已落在她的唇齿之上。如触电一般,令她动弹不得。
“妻主,你看看明郎,只看一眼,好不好。”韩明子娇嗔道。
燕归晚随着他的声音看过去,又是一个激灵打遍全身,韩明子已将自己剥个干干净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居然完全不知情!
燕归晚的呼吸变得急促,“明郎真的要这样吗?我……”
“明郎难道就这么不堪吗?”韩明子已动手帮她解开亵衣的右衽。
燕归晚反手就将他按在身下,警告道:“别动了!”
他的眼泪瞬间就涌出眼眶,“妻主还是做不到吗?你就这么抗拒我?”
她霍然跳下床榻,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约半刻钟之后,方才恢复了神智。
“我不是什么柳下惠,我更不是对你不动情。你是如此妖娆的郎卿,若拥有你,应是一件美事!平日里我见到个美男子也会多瞧两眼……”
“既然如此,妻主为何还是做不到?今夜来东厢,殿下不是已允许了?”
韩明子强行打断她,他真的很绝望,同样很不解!
“殿下……”燕归晚的声音变得沙哑,“你们都知道在桃夭馆里,我称殿下为‘哥哥’。因为他觉得这个称呼使我们更加亲近。我与他成亲近三栽,历经多次生死。”
她说着自己将那层亵衣退下,胸前、背脊、四肢多处伤疤全部呈现在韩明子面前。
韩明子被触动了,燕归晚到底都经过什么?
她重新走到他的床榻边坐下,“这里是刚去御前当值时弄伤的;这里被一个西洲小儿刺伤的;这里……是为女皇挡了一剑……”
“天哪!”
“我不是要向明郎炫耀什么,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每一次面临死亡都是殿下他把我救回来的。他熟知我的每一处伤疤,若没有他,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燕归晚苦笑着套上亵衣,继续道:“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浑身都是伤,身上已经发霉发臭,肉好像都烂了。但殿下他没有一丝嫌弃,他陪着我度过了所有的难关。”
“现在……这些伤疤还疼吗?”
“疼!下雨下雪天会疼,刮风降温还会疼,有时会疼得半夜都睡不着觉。我不敢出声怕惊醒殿下,但每次都失败,他每次都会知道。”
“殿下知道了会怎样?”
“他抱着我,一整夜。有时也会陪我一起哭。”
“哭?是太疼了所以哭吗?”
“不是疼的哭了。是绝望,是放弃了戎马生涯。牺牲了这么多,到最后却只剩下这一身的伤疤。”
不知何时,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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