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个啥。”阿钟宽慰道。
徐墨卿不再言语,仍保持这个姿态。但是他能清楚的感知到,阿钟那双眼睛正炙热如火的盯着自己。
“你就在我家中好好养伤,阮三娘她们绝不会再来,你放心吧。”
“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只要你不再寻死,啥都好说。”
“其实我身边的两个仆人是逃了出去的,之前我太过悲恸竟将他们忘之脑后。我们有三日之约,也就是后日午时,在千落山西边的山脚下汇合。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然动弹不得,还望阿钟能将他们带过来。”
徐墨卿的确是将秋生和九莺忘得一干二净,若不是他过了要去寻死的冲动劲儿,只怕还不记得有两个大官儿的存在。
燕归晚是在跟他逃跑之际随口说出的,本意是告诉他,怕是再也见不到秋生和九莺的面了。
阿钟没有答应的很痛快,半晌,才回道:“好,我帮你把人找过来。”
接下来的一日便过的很平淡,唯有一次,徐墨卿忍不住想要净手,但阿肖却刚好不在家中。阿钟察觉出来,反复追问他,他却固执的不肯承认。阿钟见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也不管男女有别这么一说,直将他扶起来去往净房……
他再一次与阿钟做了和燕归晚之间才做过的亲密举动。
上一次是他手掌受伤的那几月,燕归晚常常架起他的胳膊,帮他解腰带、扯袍摆……尽管他连连推脱,道这些事情可以让童生秋生来做。但她却总要亲力亲为,因为她说,在她受伤之际,他早为她做过同样的事。
阿钟才借此说道:“我和阿哥救你那日清早,开始还以为你是个女子呢。直到将你背回来,才知道你是个男儿身。你们京都的男子都喜欢这样‘男扮女装’么?还是说出行在外,这样打扮可减少一些麻烦。”
徐墨卿默然半日,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阿钟见状,自言自语道:“哎,即便你这一身女子装扮,不还是遭来那阮三娘的垂涎。那帮山贼劫财也就算了,现在越发肆无忌惮,早晚得栽大跟头,等着吧,总会有人收拾她们。”
徐墨卿仍是不语,微微一震咳嗦之后,两肋之下又开始疼痛起来。阿钟忙得又将他送回到床榻上躺下。
“你的妻主死了,你还要去凉城吗?”阿钟伏在他的身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燕归晚死了,他还要继续去往凉城吗?他还要去往西洲吗?生父还找不找了,这场远行要不要结束了?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二日,他只一心求死。
“不知道,先和我的仆人相聚再说吧。”他茫然回道。
第三日一早。阿钟和阿肖照旧去山里采摘,徐墨卿仍是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想着中午就能见到九莺和秋生,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总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但过了晌午,兄妹二人却一直没有回来露面。
原来,阿钟和阿钟在山林里争吵了起来。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徐墨卿。
“我们一直在救他,就差这最后一下,你却不去了?”阿肖很生气,“我知道阿妹你看上这徐生了,但他怎会安心留在这千落山里?人家是京都里的大户男儿,他的妻子才刚刚过世,你怎么能这样呢?”
阿钟赌气道:“若他妻主活着,我便是喜欢也不敢打这个主意。他的妻主不是死了么?我们把他留下来,他总会与我日久生情。”
“阿妹你糊涂,他家仆人等不到徐生,势必得回京都通报家人,只怕他家人早晚都得寻来。到时候……”
不等阿肖把话说完,阿钟便抢道:“这千落山怕他们寻来?若我们隐匿不动,他们就是寻破天,也找不到我们的村寨在哪!”
“阿妹,你不要固执,那徐生不是你可得之人。他现在是感激我们的,若你此番骗了他,说没有见到他家仆人,总有一日他会知道真相。到那时候他会恨你的。”
“我不管!”阿钟很是忧伤。
阿肖摇了摇头,“好,就算你藏下他,那阮三娘再来搜村怎么办?待过些时日他的伤势好了,可以活动筋骨了,还能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哪也不去?他只要一出院子,村子里的人都会看见,你确定没有人去阮三娘那通风报信?”
阿钟被阿肖说的哑口无言,她倒是不怕阮三娘和那些山贼,但是山贼们一直惦记着徐墨卿,这便是个永久的隐患。他只有离开千落山才是真正的安全。想到这里,阿钟落下了伤心的泪水。
阿肖拍拍阿钟的头,“这才几日而已,你对他只是一点好感罢了,能喜欢到哪里去?现在我们赶紧去见他家仆人才对。”
阿钟终于被阿肖说服,兄妹俩一径去往西边山脚下,待他们赶到时差不多也到了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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