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惧捐躯,
新三团无愧于历史的记忆!
记的时候,白小姐就勾着头在他身后看,垂下的长发撩着他的脖子,他感到痒。
他写完,白小姐也看完了。
白小姐批评说:
“是‘为了民族的解放’弟兄们才英勇抗敌的么?您太抬举您那帮弟兄了!说真的,这破队伍除了您霍副官和少数几个人,好东西可不多!”
他知道白小姐还没忘记昨日上岗子村团部里的一幕,未加思索便脱口道:
“不能这么说!弟兄们散漫是散漫了些,可打起来还行,像章团副那种败类千不挑一!”
白小姐的脸红了一下,瞥了他一眼,又批评道:
“还有这里,‘新三团无愧于历史的记忆’,历史有什么记忆?历史不就是一个消逝了的过程么?”
他很吃惊,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少尉报务员懂得比他还多。
他盯着她漂亮的眼睛问:
“白小姐上过大学么?”
白小姐笑道:
“没有!中学毕业后,上了两期战训班,先学战地宣传,后学电台通讯,去年年底分到23路军来的。”
“你说这一句该咋改?”
白小姐想了一下:
“是不是不要这么空泛?这样行不行:‘新三团于国难中巍然崛立’”。
刚说完,白小姐又连连摆手:
“也不好!也不好!你自己再想想吧!还有下段呢,合在一起想!”
他也不认为白小姐改得比他高明,遂放下那句不管,苦苦思索半天,想出了第二段歌词:
中华大地印下了我们的足迹,
枪林弹雨弥坚了我们的士气,
为了华夏的新生,
弟兄们射击射击。
不怕艰险,
何惧强敌,
新三团于国难中巍然崛立。
白小姐那句还是用上了,这很好,既对得起小姐,也对得起自己。
正想把这段歌词也记下来,一个小头小脸的兵来找他了,说是方参谋要他通知各营连以上军官开会商量一下情况。他只好收起纸笔,和白小姐告了别。
刚把军官们找齐,23路军总司令部的电令来了。
电令令他吃惊,方参谋合情合理的请求,被总司令部否决了。身为中将总司令的韩培戈既不同意新三团弃守下岗子前沿,又不同意山上的1761团下来增援,只一味要他们坚守。电令称,他们阻击的敌人仅为日军山本旅团一个大队,伪军杨华波部一个团,欲入会战地区的敌主力部队去向不明,并未汇集于马鞍山一线,为防不测,1761团绝不可擅自投入。
方参谋看完电令,一句话没说,当着众多营连长的面默默把电令撕了。
黾副官说:
“总座显然不知下情,才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
方参谋木然地道:
“不!这里面有名堂!”
有什么名堂,方参谋没说,但黾副官似乎意会了,忧郁地看着方参谋问:
“真是这样,咱咋办?”
方参谋冷冷道:
“如若总座不仁,也就怪不得我们不义了。”
段仁义团长疑惑地问:
“总座怎么不仁?”
二营长兰尽忠也道。
“总座该不是叫咱全在这儿殉国吧?”
方参谋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
“别问了!只要大家不怕担责任,不怕掉脑袋,到时候听我的!”
众营连长们马上表示:
“方参谋,我们听你的!”
“担责任弟兄们一起担!”
“杀头杀大家的!”
都以为要撤。
一营营长章方正干脆把话挑明了:
“方参谋、段团长,你们下令撤吧!没有增援,这仗打不下去!撤了后,咱他妈不扯23路军旗号了,您二位长官带着咱打游击!”
方参谋出人意料地道:
“谁说要撤了?!是段团长说了,还是兄弟我说了?!现在还没到撤的时候!谁撤老子毙谁!今夜要抓紧时机赶修炸毁的前沿工事,准备迎击拂晓后敌军新的进攻!”
方参谋这回根本没征求段仁义团长的意见,就发布了新的命令:把三营两个预备连投入侯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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