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也就是胎位不正什么的,若是搁在几百年后,小小的一个刨腹产手术就成了。 搁在这个时候,却只有送命的份。
听那婆子说小孩的胳膊渐渐不动时,他对脸色苍白的汗王妃道:“大人不行了,孩子还保不保,王妃快拿个主意!”
汗王妃哭着道:“为了这个孩子,巴依儿送掉了性命,死不瞑目。 孩子……自然是要保地……”
在老汗王的怒骂声中,在汗王妃的哭求中,在婆子们的惊诧生中,孩子终于落地。
或许是在母体里憋太久的缘故,孩子小脸青紫,直到被用力地拍了好几下后,才发出明亮的啼哭声。
曹颙却是胃里翻滚,强忍着,才没有呕吐起来。
孩子六斤半,足月而生。 桑旺波喇嘛是二月中旬到地喀尔喀。 至今不足七月。
老汗王像是苍老了十岁,并没有刻意刁难,放宕桑旺波喇嘛与他地十一位侍从离开。
曹颙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腥气熏人,顾不得同宕桑旺波多说,让赫山送他们回了喇嘛庙,自己则回客栈了。
纳兰富森他们等得心焦,见曹颙脸色难看。 一身的血腥气,以为事情有变故。 众人皆起身。 神情中带了几分肃穆。
曹颙笑道:“没事了,哥哥们,汗王放人出来了!”
纳兰富森盯着曹颙的前襟,正色问道:“动手了,怎么沾了血?”
曹颙低头一看,可不是么,鸽子蛋大小的两块血渍。 已经转为暗红。 想起方才的情景,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大声地呕了起来。
德特黑他们顾不上地上的秽物,忙向跟着曹颙去地小满、魏黑打探道:“你们爷这是怎么了,王府吃喝了什么?”
小满与魏黑并没跟进内院,并不晓得缘故,也是担忧不已。 小满端了清水过来,魏黑仔细看了曹颙的脸色。 虽是泛白,并没有发黑地地方,心下松了口气。
曹颙一口气吐个干净,直到嘴里已经泛苦,胃里才舒坦些。
地上污秽不堪,曹颙很是抱歉地对纳兰富森等人道:“哥哥们。 大家先换个屋子,小弟也换间屋子收拾收拾。 赫山已经送宕桑旺波他们回喇嘛庙了,等会儿咱们也过去看看。 若是能明日动身,咱们就早日返程吧!”
“明儿是八月节!咱们早起吃顿好地,便动身!”德特黑拍了拍曹颙道:“孚若快去拾掇拾掇,好给大家讲讲缘故!”
众人换了房间,曹颙叫小二送了热水,洗涮干净,才长吁了一口气。 别的不说,三五个月之内。 他是不想吃肉了。 看来。 明天得让客栈这边多准备些馒头炒米这样地干粮才行。
等洗涮出来,曹颙三言两语交代了自己在汗王府的所为。 虽然他提得简便。 但还是将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怨不得曹颙呕吐了,产房本是污秽之地,更不要说一个大男人,要去接生了。
曹颙隐去的,是那产妇是死人,孩子是用另一种方式降生地。
留了两个长随在客栈看行李后,众人便去了喇嘛庙。
宕桑旺波的年纪,比曹颙想像的年轻,看着不过二十许。 他身边本有十二个侍者,其中一个在王府缉拿时逃走,千里迢迢地给哲布尊丹巴活佛地驻地去。 最后,虽是送达了口信,人也熬不住,病故了。
虽说对宕桑旺波来说,曹颙等人算是救命之恩,但是他神色却很是平和,并没有特别感激或者欣喜之处。 听说小王妃已经死于生产,他低声用藏语不晓得念叨了两句什么。
曹颙心里有些纳罕,不止是宕桑旺波,就是他的侍者也都是神态从容,不与常人同。
这个宕桑旺波,长得细皮嫩肉,留着长发,在脑后编了个辫子,同那样皮糙肉厚,脸上也不像其他西藏人那样,顶着两块“高原红”。
他很爱笑,嘴角总是轻轻挑起,目光温柔多情。 若不是穿着僧衣,没有人会想到他是个修行的喇嘛,都会将他当成公子哥儿。
虽然晓得小王妃的孩子,不是宕桑旺波的,但是就大家先前打听的事迹,这喇嘛却是有些不守“规矩”地样子。 但是,见到他本人后,没有人会再生出鄙薄之意。
整个庙里,情绪最激动的就是那个烧火小厮巴音了。 他跪倒在宕桑旺波的膝前,“呜呜”地哭着。
宕桑旺波伸出手来,在他的头顶摸索了一下,笑着说道:“以后,你做我的侍者吧!”
巴音喜出望外,恭恭敬敬地给宕桑旺波叩首。
曹颙坐在旁边,不由地发生一阵错觉,只觉得宕桑旺波法相庄严肃穆,像是尊佛像。
至始至终,他没有问曹颙等人是奉了谁的指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