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姑娘所说的荣耀,可是守护天梯?”
“嗯,”梦呓转过身去,不让萧布衣看见自己眼角泛起的泪花,“我们的家族,世代相传着一条族规,那就是守护圣地。当然,族中出类拔萃的女子更可以去角逐圣女之位……”
“你娘亲当然就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女子!”萧布衣安慰似的接过话头。
“谢谢你。”梦呓背对着萧布衣裣衽一礼,“娘亲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女人,不但琴棋书画出众,悟性极高,一身武学修为更是我所不可望及的……但是,她还是死了,死于天梯之上……”
“梦呓姑娘,逝者已矣,请节哀。”到了这个份上,萧布衣也只能在言语上安慰一下这位似敌似友的神秘女子。
这次梦呓没有回礼,依旧喃喃自述:“娘临出发前,一再嘱咐于我,无论将来的结果如何,我一定要肩负起守护天梯第一关的重任,直到我也长眠于天梯之上后,自然会有人来接替我的位置……”
萧布衣的心中大讶,“梦呓姑娘,你是说,天梯上除了你,还有第二关第三关甚至更多的守护者?”
梦呓竖起三根手指,吐气若兰地呓语说:“不多,就三关。”
噢,卖糕的,萧布衣单手抚脑,这天梯本身就已经是一道天险,看第一关的梦呓已经是深不可测的了,那就这守护第二关第三关的,又岂会是易于之辈。
梦呓转过身来,看见萧布衣一脸苦恼的样子,不禁破涕为笑道:“萧公子,以你现在一身的修为,不会觉得奇怪吗,你就真的以为我的武功会远胜于你?”
“难道不是吗?”萧布衣抬头望去,入目的是一对水灵灵的双眼,巧笑盼兮,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如果你一定要过天梯,就自己来体会吧,”梦呓轻笑一声,脆若银铃,一个纵身已经消失了在云雾之中。
“难道?”萧布衣恍然大悟,好像由始自终,自己都没看到过梦呓的出手。
天梯深处传来梦呓莺歌般的笑语:“萧公子,你很聪明,这是大自然之力,能从我这过去的,这十年来也只有一个大胡子而已……”
风水命理的说法,萧布衣是不信的,他只知道人定胜天。但是自然界确实是存在许多不能用常理解释的现象,譬如什么魔鬼三角的磁场断层,深海中突然浮现的古代文明,埃及金字塔的诅咒等等,受过现代教育的萧布衣都是知道的,所以对于梦呓的解释,他是深信不疑的。
天梯夹在两道险峰之中,由于受山势气流的影响,确实会形成一股旋风,就像是大海中的漩涡一般,其威力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梦呓的家族千百年来守护在这里,想必是已经找到了对付或控制风速的方法,所以才能在旋风中出入自如,而自己这个初来咋到的“贵客”,只有望风而逃的命了。
梦呓的出言提醒,萧布衣已经感觉到,其实梦呓并不想和自己为难,但是职责所在,她又不得不和萧布衣一战,这其中的矛盾,连作为当事人的萧布衣都觉得烦恼。
梦呓肩上背负着的,是千百年来家族传承的使命,就像是一副沉重的枷锁,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天梯是她最敬重的娘亲的葬身之地,而她却不得不终身守护在这道吞噬了娘亲躯体和灵魂的天梯之上,睹物思人,可想而知她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
本来两人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的人,一个是在东都呼风唤雨,高高在上受百官膜拜的西梁王,而另一个呢,却是苗疆十万大山里一个神秘家族的后裔,身上流淌的血液注定了她一出生就必须担负着一项必须用终身来守候的使命。时也,命也,一个惊天迷局,一道神秘的天梯,不可避免地把两人牵扯到了一块,而且说不得会以终有一方倒下为结局。
踌躇了一下,萧布衣朝着天梯深处拱手说道:“梦呓姑娘,其实,我并不想与你为难……”
“我知道,你是不屑与我为难,从马邑那时起我就知道,你的眼里只有梦蝶……”远处传来一把飘渺的声音,不知道梦呓是在感触,还是在逗趣萧布衣。
萧布衣摸着鼻子苦笑一声:“梦呓姑娘,你就别说笑了,梦蝶姑娘是一位超凡脱俗的女子,她向往的,是牧牛放羊的惬意田园生活,而我只不过是一个终日周旋于尔虞我诈的粗人,怎么配得上你们两位奇女子呢?”
“哎……”天梯上传来梦呓的一声幽叹,“我很羡慕梦蝶姐姐……”
“咳咳,”萧布衣适时地转换话题,“梦呓姑娘,看在我们以往的交情份上,你是否可以给我指点一下迷津让我过去,因为我实在不想与你交手,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谢谢你把我当做朋友,但是族规如此,我不得不与你放手一搏。”梦呓的声音中也充满了无奈,“也请萧公子你不必留手,天梯艰险,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切记,切记……”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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