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
虽有渔阳事变以及平粮价之战作威慑。
但燕商联盟一事却依旧推行缓慢。
非是杨先安、朱广礼、梵崇贤、董弘章、宋元福等人能力不足。
而是此事的核心便在于打破现有的世家制度。
归根结底。
一众世家大族近数十乃至上百年来皆是以自我为中心。
一家家主、一族族长更是拥有着对整个家族所有族人的生杀大权。
若加入燕商联盟,自一定程度上必然将会削弱家主、族长的权利。
单凭渔阳事变以及平粮价之战固然可令一众世家大族臣服。
但此时所需周期必然将会格外地漫长。
如杨先安最先抵达的居肃城。
近半世家大族们皆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拖字决。
即既不答应,又不反对。
也正因此。
方才会有今日一众达官贵人观礼出征一事。
或许。
与其说是观礼,倒不如说成威慑。
燕王大营军机楼二楼书房内。
许奕顿住手中笔锋,静静地凝视着宣纸上所书的燕商联盟一事。
脑海中则不断地闪过今日点兵出征时。
东方观礼台上一众达官贵人、世家家主们的反应。
「此事已解。」
不多时。
许奕嘴角忽然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显讥讽的笑容,随即低声喃喃道。
燕商联盟一事一解。
旧日女祁重建以及新官道修建中所缺的水泥原材料等问题。
自然而然地便迎刃而解。
须知。
那一众世家大族少则耕耘燕地数十年,多则耕耘燕地上百乃至数百年。
除铁、盐等官营之物外。
其余各类资源、货物他们可向来不缺。
甚至于就连铁、盐等官营资源、货物他们亦不缺少。
思及至此。
许奕嘴角不由得再度微微上扬,随即勾勒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容。
「碰吧,碰吧。」
「待时机一至。」
「终究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许奕轻笑着自太师椅起身,随即拿起两张写满字迹的宣纸。
径直地走向书房窗台下的火盆。
以火折子点燃宣纸,随即掷于火盆之中。
静待其彻底化为乌有。
至于其口中的他人?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
燕王府麾下除负责搭理前廷诸事的吕文苏勉强算是一个善茬。
余者无论杨先安也好,朱、梵、董三家乃至宋氏商行、老五家商行也罢。
无一是那善茬。
至于上谷郡郡守孙道华,渔阳郡郡守庞文泽。
此二
人更不是什么善茬。
甚至于就连负责朱家钢铁冶炼工坊、军械锻造工坊的朱宗廷。
以及负责奇物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朱宗年。
此二人亦不是所谓的善茬。
这些人之所以对许奕言听计从。
只不过是因许奕能够压制的住他们罢了。
若压制不住?
大周立国两百余年。
这两百余年里并不缺看起来威风八面,但实则却于封地内寸步难行藩王。
至于郡王?
随着近百年来大周国力愈发下行,以及朝堂威慑力愈发地不足。
越来越多的郡王将自家府邸自封地搬迁至了京城。
郡王于封地内虽无兵权,亦无治政之权。
但却有着极其辉煌的燕王府邸。
有着七千五百户的食邑,以及数不清的良田。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单单是那七千五百户的食邑以及数不清的良田。
便足以令一位藩王肆意消散地度过一生。
而这期间所积攒下来的财富亦可绵延两三代之多。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着一众郡王们争先恐后地举家搬迁至看似繁华似锦但却似极了一座偌大的牢笼般的京城?
此事背后的核心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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