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同时。
代主巡防的家将李忠率二三十名亲卫穿过一个又一个鼾声大震的军阵。
不徐不疾地行至最前线驻防四伯旁。
待巡视无误后。
李忠随即跨过防线,径直地朝着防线外行去。
整个东南防线五百步内。
零星分散着至少六七十名军中斥候,用以防备匈奴夜袭。
然而。
就在李忠行至百步,即将抵达最近斥候身旁时。
东南防线三里外忽起无数火把。
见此一幕。
李忠不由得面色一凝。
然而就在其凝神细望之际。
那无数火把竟缓缓组成数条猩红火龙。
且正缓缓朝着东南防线行来。
「即刻号笛示警!」
见此情形。
李忠当即沉声下令道。
「遵令!」
身旁亲卫中的两名号笛手闻言当即抱拳领命。
话音落罢。
两名号笛手快速自腰间取下唢呐用力吹响。
数息后。
道道好似足以裂石流云般的高昂唢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炸响整个东南防线。
唢呐声一起。
东南防线上的震天鼾声迅速戛然而止。
数百名睡的格外深沉的李凌部士卒闻声无不迅速爬起,飞速列阵集结。
而东南防线五百步内的军中斥候。
亦于高昂唢呐声中快速起身后撤。
与此同时。
临时充当指挥高台的凸起岩石处。
李凌于唢呐声响起的一瞬间猛然睁开双眼。
随即快速起身望向防线最前列。
见防线最前列并无敌军身影后。
遂快速向前望去。
目之所及。
赫然可见一条条猩红火龙正不断地朝着东南防线行进。
「明火来攻!」
见此一幕。
李凌面色肉眼可见地凝重起来。
所谓夜袭。
往往皆是趁其不备、攻其不意。
倘若一方夜间明火来攻。
那么夜袭也便成了夜战。
凡夜战,无不血流成河,无不不死不休。
「将军!」
「匈奴明火来攻!」
就在李凌面色极其凝重地观察着下方敌情之际。
家将李忠快步自最前线飞奔而至。
「即刻持吾令至中军!」
「禀明大将军此地敌情!」
「请大将军务必调兵来援!」
李凌闻言当即自腰间取下将印递予李忠。
其虽无从得知来攻敌军具体兵马数量。
但以燃起的火把来看。
此番来攻敌军数量必然不下
五千之数。
而以己部兵马以及现有军械、山石、木桩等物的储备来看。
绝无可能挡得住如此数量的敌军。
「遵令!」
李忠闻言丝毫不敢耽搁,接过将印后快步转身离了凸起岩石。
径直地朝着中军所在之地狂奔而去。
狂奔途中更是不断地褪去周身甲胄。
非是其不愿骑乘战马。
着实是整座鸣狐山除中军所在之地外。
余地皆不适合跑马。
甚至于有时候跑马远没有狂奔来的快。
一刻多钟后。
周身甲胄仅剩腿部胫甲的李忠手持征北将军印气喘吁吁地奔至中军。
抢过一匹战马后李忠翻身上马猛夹马腹而行。
「东南防线紧急军情!」
「速速避让!速速避让!」
「东南防线紧急军情!」
「速速避让!速速避让!」
李忠纵马狂奔,行至中军指挥高台百五十步外。
待验过将印后,遂在数名中军亲卫的引领下快步行至指挥高台下。
「禀大将军!」
「东南防线匈奴明火来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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