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外婆家院子里的那棵月桂树更重要。
比如他会在她初中都上了两年后问:“小恋小学快毕业了吧。”
或者在她变成短发造型的一整年后说:“小恋你以前留的是长发吧?什么时候剪了?”
更不要提她十五岁的时候鼓足了全身的勇气认真地对他告白:“少臣哥我喜欢你!”
正在专心看月桂树的叶子的程少臣转头看她:“呃?”
她那颗晶莹剔透的玻璃心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虽然几秒钟后,她的少臣哥哥神奇地反应过来她刚才说了一句什么话,礼尚往来但漫不经心地也回了她一句:“喔,我也喜欢你。”随后还有附加条件,“当你不闹不捣乱的时候。”
钟恋晨纯情的暗恋生涯就这样还没有正式萌芽便灰溜溜地收了场。
唯一可以令她欣慰的是,大家都喊她“小晨”,只有程少臣喊她“小恋”,多么独一无二的称谓,虽然他的本意是不想与自己的名字犯冲。
不过这个伤心过往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她还是快快乐乐地花痴着各种形状的帅哥,快快乐乐地谈一场又一场的恋爱,只不过她心中最极品的那一款帅哥始终要达到以下条件:表情淡漠但不阴冷,手指修长会弹乐器,身材高瘦擅长运动,声音清冷又磁性,而且笑起来要有酒窝。
钟恋晨就是这么无聊。
可是她再无聊,她也从来不曾幻想过这辈子要跟程少融这种家伙扯上什么关系!
堂兄弟的基因的重合度应该很高,可他们怎么个性就差那么大呢。
偏偏命运如此无常。她欣赏的那一款程少臣,一年到头她也见不到几回。而她抵触的这一款程少融,在数年中一度像一日三餐般准时地出现在她面前。
因为他俩从小都不在父母身边长大。他跟爷爷奶奶住,而她跟外公外婆住,恰在一个大院里,恰好是多年的战友,又恰好是邻居。
于是她外公外婆有事外出时,担心保姆管不住她,就常常把她打包寄存到程家。程家二老不在家时,程少融也常常擅自放保姆的假,然后把她家当成旅馆。
若不是因为有这样的渊源,打死她她也不会跟程少融这种家伙成为亲近朋友的。
程少融这个人从小到大就像一只性能优良的瑞士表,按着即定的轨迹,一秒不差地前进着,一丁点误差都没有。
他热爱祖国,关心集体,尊敬师长,团结同学,成绩优异……总之,这是个没有缺点,不犯错误的无趣家伙。
小学时他说:“钟恋晨,你不可以骂脏话。”
初中时他说:“钟恋晨,你的裙子太短了。”
高中时他说:“钟恋晨,女孩子不能抽烟。”
大学时……还好大学时他念的是几乎全封闭式管理的军校,总算滚蛋了。
都是贪杯惹的祸
三小时后,钟恋晨已经坐在飞往祖国最南端的飞机上,她需要找个蓝天白云山明水秀的地方好好休息几天来压压惊。
她逃得太仓皇,以至于忘记本着男女平等的原则,应该去跟程少融探讨那家五星酒店包房费的AA制问题。
不过她走的时候,程少融的脸色已经够难看了。如果她再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不晓得他会不会失手掐死她。
她死事小,但是连累了一根祖国培养多年的栋梁之材,那她可就要死不瞑目了。
钟家最德高望重的长辈在点评小辈们时说:“恋晨这孩子的性子好。”
大家谁也没有误会老太爷的意思。他决不是在夸钟恋晨姑娘性格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知书达理。
老太爷的潜台词是:这孩子没心没肺的,跟咱家人忒不一样。
钟家是书香门弟,出文官,出儒商,个个心思细腻做事谨慎,只除了钟恋晨。
学习成绩一直前三的钟小姐有一年突然掉到倒数第十名。全班震惊,只有她满不在乎地说:没事没事,下回我就可以火箭式的进步了。
学了九年舞蹈的钟小姐在四年一度的舞蹈大赛的头天晚上把脚给摔了,失了可能性巨大的夺冠机会。老师都哭了,她庆幸地说:哎哟喂,幸亏我摔的是脚不是脸,不然可没法见人了。
她的初恋男友跟她最好的女友双宿双飞了,她的朋友们都愤怒无比,只有她神色平常:还好不是我嫁了他以后他才变得心,不然我损失多大啊。
因为钟小姐具有这等宽容的胸怀,所以离飞机降落还有一小时的时间时,她就已经从突然失身的失意与失落中爬出来,可以怀着轻松的心情看着舷窗外的云层了。
虽然她不怎么愿意承认,但程少融那厮的确是长得粉帅,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