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宁夏避难,音信全无,不知存亡死活,叫我怎不伤心!”岳霆听了,便道:“母亲何必愁烦,待孩儿前往宁夏去探个信息回来便了。”岳夫人道:“你这点小小年纪,路程遥远,倘被奸臣拿住,又起风波,如何是好!”柴王接着道:“姨母放心,三弟并无图形,谁人认得?若说怕人盘问,待侄儿给一纸护身批文与他,说是往宁夏公干,一路关津便无事了。”岳夫人道:“如此甚妙。”三公子便去收拾行李。到次日,辞别太太并柴老娘娘和众小弟兄。岳夫人吩咐:“若见了二哥,便同他到此地来,免我记念。一路须当小心!凡事忍耐,不可与人争竞。”三公子领命,拜别起身,离了云南,进了三关,望宁夏而来。尚有许多后事,暂且按下慢表。
绍兴十二年十二月 太行山
燕青知道了施全死讯,派史进,史斌兄弟带了施全尸首回太行山找牛皋,并留下协守。此刻牛皋等人在太行山已经聚拢三千余人。重新修整了营寨。得知施全死讯,大家灵堂祭奠,痛哭一场。史进道:“燕头领让我带信来说,眼下最紧是找到岳府下落。还有招纳岳家军旧部。”牛皋道:“我日日派人打听,听说岳家已经到了云南,那小梁王后人倒是不错,颇为关照。只是侄儿岳雷下落不明呢。说道旧部,王佐先生却在我这里。”说罢请出王佐和史进相见,大家共保山寨不提。
牛皋在山腰修了个衣冠冢,上面供奉着岳飞、张显、汤怀的牌位,只因他和王贵与这三人是从小玩大的,自己没事便来此喝酒与墓碑说话。
这一日山下冒雪来了一人,正是王贵,他见四下无人,给供桌上摆了酒食点心,好好打扫了下。扑通跪在墓碑前,痛哭道:“大哥,我来晚了,我被调到四川,是虞允文先生告诉我你走了,我昼夜兼程来的。小弟来迟了,来迟了。”说罢急火攻心竟昏了过去。
清明节,岳飞又带着小伙伴来给周老师扫墓。天快黑了,哥几个收拾东西下山往家走,路上行人稀少,前边路过一片乱草蓬棵,此地名叫乱草岗。突然,从大石头后头蹿出一个人,站在道上,两手叉腰,高喊:“哎,站住,小子们有钱没?拿出来!”岳飞他们乐了,怎么还有劫道的?这地方十里八村谁不知道我们哥几个跟周侗学艺,谁敢劫?仔细一看,劫道的这个黑小子,比自己高半拳,长得又粗叉壮,这张小脸漆黑漆黑的。两道重眉,一对大豹子服,鼓鼻梁儿.菱角海口,头上高挽牛心发纂,上身敞着怀,没系扣,下身是半截短裤,光着脚片儿,小拳头攥攥着,腮帮子鼓鼓着。岳飞乐了:“你劫道也不睁眼睛看看,我们是谁?” “不管是谁!” “我们没钱。” “没钱不行。”王贵急了,上去就是一拳,黑小予也不躲,正打在胸口上,黑小子笑了:“打这下子,算什么?就象跳蚤蹦一下一样,不疼,还解刺挠呢!”王贵二次进招,黑小子一把抓住王贵的手腕子,往怀里一带: “你给我过来吧!”叭,给摔出去五六尺,王贵疼的直掉眼泪;“你敢打人?”汤怀和张显不干了,“好小于,你敢打我兄弟。”一边一个,往上就扑,这个拦腰,那个拽胳膊.黑小子哈哈一乐:“爷爷不怕,你们把我摔倒算你们能耐,摔吧,摔吧!”两个人左扭右扭,怎么也摔不倒.黑小子往那一站,脚底下象生根一样:“你们摔不倒我呀,我可要摔你们了!”说完身于一晃就要摔,汤怀、张显赶紧闪开,没让摔。这小子力大无穷,一摔准倒。岳飞一看,这黑小子行啊。又冲又横,又硬又愣,外带不要命,皮糙肉厚,力气挺大,打几下不在乎,我过去试试:“喂,朋友!你是哪儿的?挺大个子,长着两只手,为什么不学好,专门劫道呢?”黑小子被问住了:“我不想劫道。肚子饿没吃的。” “没吃的就忍着点儿,小伙子饿一顿两顿算什么?”“我饿行啊,还有我娘呢,饿死娘叫不孝,我劫钱给我娘花。”“你娘在哪儿呢?”“在那边等着呢。” “干脆.去把你娘接来.到我们家去吃饭。” “不干,我不认识你.凭什么去你家吃饭。反正,我把你打趴下,你给我钱咱就拉倒。”岳飞一核计,这黑小子到底有多大能耐.我跟他试试:
“好,你给我打趴下。哎,我要把你打趴下呢?” “我就算输呗!" “那不行,你得管我叫好听的。” “叫什么?” “管我叫大哥。” “嘿嘿,你管我叫大爷!” 岳飞说:“你胡说八道!我把你打趴下,你服不服?” “打趴下我就服.我听你的!管你叫大哥,你可得给我养活娘!”岳飞想: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我把你打趴下啦,还得给你养活娘? “你先伸手吧!”黑小于“呸!呸!”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腆腆肚子,冲上来就是一拳。这招叫窝心炮,岳飞一看是笨招,不用看,不象个正经的练家,不过,可有冲劲儿。岳飞一闪身,躲过拳去,左手一叨他的手腕子,接住脉门寸关尺,右手一捋他的胳膊,顺手牵羊往怀里一带,啪,就把黑小子扔出去了。黑小子站不住脚,登……扑通,趴下啦。 “哎哟,娘呀。真厉害!你真摔呀?” “咱俩比输赢呢,怎么不真摔呀?你输了,趴地下管我叫大哥。”黑小子说: “这回不算。我没小心,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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