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纷纷,把个黄河连底都冰冻了。粘罕在营中向军师道:“南朝天气,难道八月间就这样寒冷了么?”,哈迷蚩道:“臣闻得希真的师傅会作法相助我军渡河,如今天气寒冷,冰冻了黄河,大军正好渡过。想是法力之故。今王爷可差人到黄河口去打探,倘若黄河冻了,汴京在我手掌之中也!”。
粘罕听了,就令番军去打听。不一时,番军来回报,果然黄河连底都冻了。粘罕大喜,就下令发兵,竟踏着冰过河而来。那宋营中兵将俱是单衣铁甲,挡不住寒冷,闻得金兵过河,俱熬着冷出营观看,果然见番兵势如潮涌而来。宋军见了,尽皆拚命逃走已来不及,那里还敢来对敌。幸而此刻宗泽家人张保送信到李纲营中,见事情紧急,背了李纲逃得性命。
宗泽见军士已溃,亦只得弃营而逃,找到李纲,一同来京候旨。先有飞骑报入朝中,二人未及进城,早有钦差赍旨前来,谓:“李纲、宗泽失守黄河,本应问罪,姑念先前保驾有功,削职为民,追印缴旨。”,二人谢恩,交了印信,钦差自去复命。宗泽便对李纲道:“此还是天子洪恩。”李纲道:“什么天子洪恩,都是奸臣诡计!我等何忍在此眼睁睁的看那宋室江山送与金人?不若转回家乡,再图后举罢!”宗泽道:“所见极是。”。就命公子宗方进城搬取家小,李纲亦命人迎取家眷,各望家乡而去。朝里钦差降旨,差备将士紧守都城,专等四方勤王兵到。按下不表。
回言再说那粘罕得了黄河,逢人便杀,占了宋营。不多时候,忽然雨散云收,推出一轮红日,顷刻黄河解冻。粘罕差人收拾南岸船只,渡那后兵过河,就点马蹄国元帅黑风高领兵五千,为头队先行。燕子国元帅乌国龙、乌国虎领兵五千,为第二队;自领大兵,一路来至汴京。离城二十里,安下营寨。
钦宗大惊,忙召集大臣计议,原来今年不同去年,那张叔夜自长子战死,儿子叛逃后身染重病至今未愈;种师道已经病故;金兀术攻打山东,各路勤王人马被绊住。群臣面面相觑,却有枢密院孙傅出列奏道:“臣几年前举荐的郭京道长,不仅仅会延年祈寿,能施道门“六甲法”,用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布阵,并会佛教“毗沙门天王法”,可生擒金将退敌。”,钦宗大喜道:“爱卿和不早说?”,命传郭京上殿,原来那郭京正是陈希真师弟,奉忽来道人之命潜伏至今。平时也用些点石成金,呼风唤雨的邪术小法,颇得二圣信任。当年张叔夜大军征讨梁山,天上庆云集结为天下太平四个字,便是此人杰作。郭京还未上殿,有侍郎李若水出列道:“臣想自古未有施法破敌之说,是否命郭京先显露些道术手段再令其破敌?”,钦宗也觉得有理,待郭京上殿,命其施展法术给群臣观看。
郭京领旨下殿,不多时带上两个小童,郭京用白色粉末在金殿地砖上划了许多个大圈小圈,大圈外侧的左右边各画一道门,左门上写个“生”字,右门上写个“死”字。试验开始,郭京南面而坐,口中念念有词。郭京喝声“住!”,身旁一个小童从衣兜内取出一只猫,另一个小童从衣兜内取出一只鼠。郭京喝一声“生!”,第一个小童把鼠放在生门,第二个小童把猫放进死门,猫鼠一齐进入大圈,彼此沿着小圈转来转去。有几次,猫鼠擦身而过,鼠并没有畏怯的样子,猫也像根本没有看见鼠一样。这样过了一段时间,郭京又喝一声:“死!”猫、鼠交换了进口的门。鼠一进死门就吓得伏在地上不敢动弹,猫跳过去一爪抓住鼠咬死。
郭京奏道:“适才臣用的是天罗小法,若使出六甲大法,这鼠便是那数十万金军,入死地岂能生逃?”,钦宗大悦,封郭京为天师,武略大夫、光州刺史,并赐金帛数万,让他自主募兵。郭京在城中募兵,不问军事技艺能否,只选择年命合六甲者。结果所得都是些市井无赖。有武将自告奋勇要给郭京当副手,他却拒绝说:“君虽材勇,然丁甲不合,恐为吾累。”,都招募好了之后,郭京就是不出战,与这些“六甲兵”,整天花天酒地纵情享乐。外面金兵为了速战速决加紧攻城,孙傅几番来找郭京让他快点出动“六甲兵”,郭京只道:“非至万分危急,吾师不出。妄用法术,会遭天罚。”。
七八日后,金兵攻城十分猛烈,眼看守城的士兵损失惨重,孙傅实在等不得了,告知危险万分,恳求郭京必须出动“六甲兵”。郭京便来到城楼上,让守城的士兵都撤离到几里之外,不许看自己做法,兵士们面面相觑哪敢离开。孙傅也有些犹豫不觉,派人请宋钦宗定夺,钦宗点头照准,于是城楼上就剩下郭天师一人,下面便是七千七百七十七名“六甲兵”,俱鬼神打扮排列成九宫八卦之势。郭京祈祷片刻,宝剑一挥,打开宣化门,让“六甲兵”出去迎敌。
可想这群地痞无赖怎么是金兵的对手,一触即溃,慌不择路跌落于护城河者无数,死尸满河。孙傅大惊,再看城楼上的郭京时,已经不见了。就在此时,由于城墙上已无守兵,并且城门大开,守城的士兵还在几里之外,想关城门已经来不及了,大队金兵趁虚而入,哪里挡得住?孙傅这才知道郭天师猫鼠戏法的厉害,只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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