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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婢女说自己看见一名应该是将军的人。「他就站在帘子后边,被人给搀着,看起来又黑又丑,一副生了重病的样子……难怪小姐打死不嫁过来。」
以讹传讹,杜家人全当樊康是重病垂死的弱将军,可想而知当真的樊康踏入新房,婢女抬头见他,表情会多惊讶。
但视线被红盖头遮住的水清全看不见,她只能听见樊康闷雷似的声量,心里正觉奇怪,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说话会这么中气十足?
一支贴着红纸的秤杆,突然挑掉她头上红巾。
眼前一变明亮,她忍不住抬头,正巧就望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瞳。
这人……是将军?她眨眨眼瞪着樊康。
好高啊!这是头个闪过她脑袋的念头。接着是他的脸,眉毛鼻子眼睛有如刀凿般大器洒脱,给人一种他心胸开阔的感觉——她一瞬间恍了神,想说是不是哪儿弄错了?将军看起来,完全没有丝毫不久人世的样子啊?
水清打量樊康同时,他同样也在打量她。那双莹亮的眼眸可说是他见过最美丽也最哀愁的眼睛,精致秀丽的脸蛋彷佛玉雕似的,就这么小小一丁点,含在凤冠下头的小脸儿,活似他一掌就能捏碎的楚楚可怜——他的眼落至她合放在木台子上的小脚,他直有种感觉,只要他呼气大一点,或许就能把眼前人给吹跑。
好可爱!
他心头闪过怜爱的念头。
从小樊康就有个与他身形不太相配的嗜好,喜欢小东西。什么小鸟小兔小鸡小鸭,凡只要出现在他眼前,他都会克制不住呵护照顾牠们的冲动。
小时樊湘芩就常笑他,明是个粗猛的男娃儿,却有着姑娘家才有的心软性子。
眼前水清,从他眼里看出去,简直就像只刚开眼的雏兔,脆弱得教人心怜。
他心中那股想照顾保护的冲动,瞬间油然生起。
水清本就不是反应敏捷的人,一见樊康与她预想不同,她整个人都慌了。
她想着,那舅母出发前跟她提点的——什么尽心照顾病人,设法让将军舒适、开心之类的事,不就全派不上用场了?
见她不停扯着衣袖、惶惶不安的表情,樊康直觉当她是在害怕。
「妳放心,」他边说边帮她把凤冠取下。「我知道妳接连坐几天轿子一定累了,妳可以小睡一下,桌上吃食饿了也尽管吃,用不着顾忌。」
他说这话是为了宽慰她心情,也是他内心的想法。按礼俗,揭了盖头再来就是洞房,可看她这么秀丽纤巧,说真话,樊康还真不敢随便碰她。
就怕一不小心把她弄碎了,看他怎么跟人家爹娘交代。
「啊……」见他要走,水清突然出声。
他停步。「还有事?」
她看着他写满疑问的眸子摇了摇头。说真话,她现还处在反应不来的慌乱中,脑袋乱七八糟,甚至她连自己为什么会要喊他,也弄不太清楚。
见她欲言又止,不爱拖磨的樊康皱眉。「有什么话就直说,干么吞吞吐吐?」
樊康音量大,虽然他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可听在水清耳里,就像挨了骂一样。
只见她一急,心里的话便跑了出来。「您跟我想的不一样……啊!」说完她赶忙捂嘴,但来不及了,樊康早听见了。
他好奇转回她面前。「妳原本是怎么想我的?」
她低头捂脸,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瞧她,担心地问:「喂,妳该不会在哭吧?」
「我没哭。」因为水清的脸仍藏在长袖子里,所以声音听来有些模糊。
「没有就把脸抬起来。」他拨开她手,硬是端起她下颚要她抬起头来。
头一回与她肌肤接触,樊康吓了一跳,贴在他掌心上的肌肤,就像刚炊好的雪花蒸糕,又白又滑。念头闪过间,他手已自有主张捧着她脸又搓又揉,炯亮眸子惊异望着掌中不及盈握的小脸。
好细、好嫩,他从没摸过这么好摸的东西……挲抚间,他忽然察觉她正瞠大眼望着他,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赶忙把手放开。
亏他刚才还说自己不急!他咳了声。才多久时间,他就捧着人家的脸又揉又挲,一副想把人啃了吃了样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只是……好奇……」
「没……没关系……」水清怯生生地摇头。
舅母提点她的事里完全没这一项,她只觉得脸颊被樊康摸过的地方都好烫,好像快烧起来一样……
他一窥她表情,她眼里那抹惊恐,让他觉得挺不是滋味。
「用不着这么怕我,我不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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