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敢骑到她头上。
他帮她下了定夺。“念在你们是初犯,饶你们一次。再不知悔改,下一回可不是跪跪就能了事。”
“是,小的知错,谢大人开恩。”三名婢女连连磕头。
“夫人不用谢?”他冷冷提醒。
“还有夫人,谢谢夫人不怪罪——”
“下去。”
“是。”答完,三人快步奔出新房。
门一关上,房里突然变得好安静,气氛也变得凝滞了起来。
水清缩着肩膀偷瞧着樊康,不免觉得局促不安。
现在该做什么?她眼珠慌张地转了两圈,接着想到他身上有伤,忙拉开椅子让他坐下。
“大人歇腿,渴不渴?我去帮您倒杯茶……”
见她团团转的习性又起,樊康手一伸拉她回来。“坐下。”
水清得令,乖乖坐着像个小兵,两双小手小脚摆得多整齐。
他并不想见她这反应——甚至可说,全天下人怕他无妨,唯独就她一人不行。
他看着她认真问:“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放松跟我说话?”
咦?水清倏地抬头。
他又说:“我不喜欢你怕我的样子,我真那么可怕?”
不可怕。她摇摇头,见他指指嘴巴,才知道他要她用嘴巴讲话。
她咽了咽喉头。“我是慌……不是怕。”
“慌什么?”
慌……她眼一瞟红滟滟的帐褥,再一瞟外边天色,心中所思不言自明。
跟他想的一样。樊康搔搔耳朵。“我坦白说好了,其实我不打算回房的,我根本不急着跟你洞房,我现在会回来是因为……嗳!”他实在不想跟她解释书房那一场闹剧。“总归一句话,我今晚不会强要了你,你不用担心。”
但是——这跟舅母交代的不一样?!她支吾道:“我舅……我是说我娘,她再三说过,洞房很重要?”
“你娘行前说的?”他看着她。
她点头。打从她答应代嫁,舅母就不断不断在她耳边提醒,她想忘也忘不了。
“她怎么说?说我们没洞房,你就不算我名副其实的妻子?”
对对对,舅母就是那样子说的。她用力点头。
“你管她去。”樊康本就不太搭理世俗人的礼教规矩。“我早说过了,你进了我们樊家就是我樊家人,不管洞不洞房,这点都不会改变。”
就说将军是好人吧。水清盈盈笑了起来。可一想不对啊,他现在说的对象是他原本的妻子“杜冠梅”,她这个假扮的新娘子跟人家高兴什么。
接着她又想到了,舅母交代一定要洞房的原因——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万一被将军发现她是假的冠梅,他或许会看在两人同床共枕的分上,饶众人一命。
没错!水清紧张起来,现在可不是安心放松的时候,她得快想办法说服将军改变主意,跟她洞房才行!
“所以——”他轻拍大腿做下结论。“你大可不用紧张,洞房的事等你适应我们将军府之后再说。”
“不行!”她突然喊,吓了樊康一跳。
“什么不行?”
“今晚,您……一定要跟我洞房!”
她是哪根筋拐着啦?樊康一脸惊讶。刚听他说不用洞房,她不是挺开心的?“你不是很怕?”
她是。水清紧咬下唇。可她一定得完成舅母的交代,为了保全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保全她娘!
为了娘——她突然握住他手。“谢大人体贴,但我想……我们还是洞房好了。”
她手冷得像冰一样。他眼朝她微颤的小手一溜,心想她出嫁前她娘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才会让她这么锲而不舍;明明怕洞房怕得要死,还是执意完成?
但再一想,既然新娘子这么主动,他再不配合,似乎说不过去。
他反握住她。“洞房,你知道怎么做吗?”
她连连摇头,一双眼直勾勾看着被他握住的手,将军的手又大又暖,她手被焐得好舒服。
“我娘只告诉我您晓得,全部交给您就对了。”
樊康傻住了。这种话有说跟没说有什么两样?
“你说说,你以为什么是‘洞房’?”他手指在两人之间晃了晃。“你认为我该跟你做什么?”
这真问住了水清。她一路从红簇簇的帐褥瞧回樊康脸上,试着挤了个答案。“生孩子?”
就知道她什么都不懂。樊康叹口气。“出嫁前你娘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吩咐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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