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送完邮件,就辞职复……。”
“为什么?”
“我想起了我妈妈。”
“她一定对你很好。”
“嗯!她经常狠狠地打我。”
“为什么?”
“为这个。”邮递员指了指潘虹手中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我也经常打孩子。”
“妈妈再也不会打我了。”
“为什么?”
“她已经不在了……”
年轻的邮递员扭头跨上车就走,潘虹看着邮递员边走边抹眼泪的绿色的背影,喊道:“孩子,你明天来,我把所有的高考资料都给你!”
远处的年轻的邮递员,抹着眼泪扭过脸,朝着潘虹点点头,绿色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不好使呗不好使啊…
我们活着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每个人真正需要的真的差别很大,同一件东西给不同的人带来的幸福感差别是那样大,恰如一件棉袄对于热带的居民和西伯利亚的居民。
我们千万不要嘲笑得到一件你看来很普通的东西而喜出望外的人,也不要嘲笑为争夺一块锈迹斑斑的废铁的所有权而在垃圾堆上大打出手的拾荒者。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非他焉知他之苦?
如果我们想做有人性的人,远离动物性,请不要轻易嘲笑什么吧。
虽然女儿静茹不想再与周家大院有任何联系,但是为了妈妈,为了给妈妈十八年的忍辱负重含辛茹苦一个大大的回报,在填写录取通知书的收取地址的时候,她犹豫了好久,还是坚定地在键盘上敲下了那个让她痛苦了十八年的大院的地址:解放路红洋楼33号。
解放路,多么好的一个名字,静茹很小的时候,就想着有朝一日解放自己的妈妈,他想象着自己就是解放军,带领妈妈走出红洋楼那个种植着很多奇花异草的院子。
静茹接到妈妈的电话后,电子厂车间休息的铃声响起,穿着工作服的静茹第一个从座位上跳起,跑到车间走廊里的公用电话旁,打电话通知了慕容摩西。
“摩西,我的录取通知书收到了!”
“祝贺你,静茹!”语气一点也不兴奋,甚至还隐隐约约有点冰凉。
“就这一句?”
“你来上海,我请你吃饭。”摩西赶紧补充道。
“你怎么啦,摩西?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没有谁能让我不高兴。”
“是吗?有一个人就能让你不高兴。”
“没有这样的人。”
“一上大学,我就见异思迁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跟别人跑了。”
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几秒钟。
“喂,喂,死机了吗?”
“获得性人体免疫缺乏综合症。”摩西在电话里一字一顿地报出艾滋病的学术全称。
“摩西,今天是本公主大喜的日子,你都胡说些什么?”
“我的保送研究生名额被人顶替了。”
“啊?谁啊?不是都说的好好的吗?”
“我除了成绩好,学术研究好,其他的还有什么?我太自信了。”
“在本科二年级就在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引起学术界的注意,半年多,你一直与教授泡在实验基地,你们学院还有谁比你更优秀。”
“人家的后台比我优秀。”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春节前我就听到小道消息,害怕影响你高考,所以没有告诉你。”
“摩西,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没什么?一个无父无母的人,还怕失去什么吗?”
“你有慕容妈妈,有孤儿院的那么多的姐妹兄弟,还有我……”
“我已经申请到耶鲁大学读研究生了,我要告诉那些学棍们,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处处不留爷,爷就去耶鲁!”
“谢谢你的鼓励,静茹。”
“摩西,你要是去了美国耶鲁,我啥时候才能追上你呀?”
“怎么追不上?”
“我上初中,你跑高中去了,我上高中,你上大学了,原本想着我上大学,你读研究生,就可以追上你了,没想到,这下子跑的更远,跑到地球的那边去了。”
静茹越说越伤感,几乎掉下了眼泪,可是电话另一端的那个人却看不到眼泪。
“你也考到耶鲁。”
“我还有妈妈,如果妈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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