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七棺的青铜灯突然同时爆燃,火舌舔舐着花慕灵散落的发梢。
她踉跄着抓住第二口棺椁的镇魂钉,钉头刻着\"搬山道人花三魁\"的篆文——正是她失踪多年的祖父名讳。
花慕灵整个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愣住了,花慕灵别看是个女孩,可是她的内心极为强大,甚至很多男人都无法比拟。
可即便如此,在她看到“花三魁”三个字的时候,豆大的眼泪也在一瞬间“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
我忙开口问道:“小花,怎么了?”
花慕灵刚想开口回答我的花,却猛然听见棺材里传出来了声音。
那声音刚开始的时候还很小,可慢慢的越来越大……
\"灵儿...砸棺...\"棺内传出沙哑的敲击声。
“灵儿……砸棺……砸棺……”那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
我转头看了看花慕灵,花慕灵微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咬着牙说了一个字:“砸!”
“好!”
我这个“好”字刚出口,下一秒,便抄起青铜戟劈向棺盖,裂缝中却涌出腥臭的血泉。
泉水中浮着块青铜镜,镜面映出的不是我们,而是熊明在龙喉冰渊里挣扎的身影。
\"熊明!\"花慕灵的银簪扎进血泉,簪头舍利子炸开金光。
血水瞬间退去,露出棺底暗藏的八卦锁。
我摸出许二爷的油纸包,碎茶渣竟自动拼成钥匙形状。
\"喀嗒——\"
锁芯弹开的刹那,整座茶馆地动山摇。七口棺椁同时竖起,棺盖内壁用血写着同一句话杀熊明者,可出死局!
花慕灵突然挥簪刺向我咽喉:\"他中了尸蚕皇!你看他后颈!\"
我反手格挡,瞥见青铜镜里自己的脖颈处,有条蜈蚣状的黑影在皮肤下游走。
\"这是姚广孝最后的后手...\"我扯开衣领,阴骨正在吞噬尸蚕,\"熊明在龙喉里替我挡了噬心蛊!\"
也就在这个时候,地面轰然开始塌陷。
我们几个人身形不稳,坠入沸腾的血池,池底沉着那柄刻满符咒的苗刀。
花慕灵突然闷哼,她的小腿被血水凝成的鬼手拽住,皮肤上浮现三门后人的生辰八字。
\"小花,接着!\"我挥手将苗刀甩给她,自己却被血浪拍向池心。
那里立着根青铜柱,熊明的黄金鼠尾正被铁链绞在柱上,鳞片剥落处露出森森白骨。
\"胡天!\"熊明独眼流出血泪,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砍了我的尾巴!这玩意在吸老子的魂喂血池!\"
我闻言高举起手中的大戟,可那柄大戟却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我的手在抖,我的整个人也在不停的发抖。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六十年前祖父剜心的画面突然在眼前开始一点点的重叠——原来所谓破局,终究要断手足。
\"你他娘磨叽啥!\"熊明突然暴喝,鼠尾卷住戟刃捅进自己心窝,与此同时,熊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告诉茶馆那丫头...老子下辈子...绝不赊她茶钱...\"
熊明虽然在笑,可在我听来,却好似最痛苦的哀嚎!
血池瞬间沸腾。鼠尾在高温中融成金液,浇在青铜柱上显出一篇血诏:
丙午年重阳,以龙神血脉祭柱,可焚姚逆魂根
——胡念卿补遗
花慕灵突然从血浪中跃出,她手中的苗刀已断成两截:\"胡天!血池底下是龙神心脉!\"
熊明突然狂笑,剩余半截鼠尾缠住我和花慕灵:\"胡天,你给我听好了!你熊爷爷我这条命算是值了!\"他独眼炸开金光,残躯化作火龙撞向青铜柱。
地动山摇间,我听见姚广孝的嘶吼:\"区区鼠辈也想...\"
血池蒸发成雾。
花慕灵拽着我跌进突然出现的盗洞,身后传来熊明最后的吼声:\"活着出去!给老子在茶馆供三斤酱牛肉,二斤西城刘家最好的烧刀子!\"
盗洞石壁刻满抓痕,最新几道还带着血渍——是熊明的手笔!
这个浑蛋早在进龙喉前就给自己留了后路。
\"前面是死胡同!\"花慕灵突然刹住脚步。我摸向腰间,李晓聪的钢笔不知何时变成把洛阳铲。铲头刺入岩壁的瞬间,整面墙轰然倒塌。
月光混着雪片灌进来。我们滚出盗洞的位置,竟是万福茶馆后院的枯井!井沿积雪上印着新鲜脚印,一直延伸到虚掩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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