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忽然趴的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快告诉我,是你自己开的车,根本没有什么在副驾上睡觉的事情,那个老潘是后来到的,他的车停在了路西在你的北面三十多米,对吗?你看到了事故的全部过程,你之所以要隐瞒,那是因为那个姓潘的和你有了交易,对吗?”
刘新明的两耳开始有些耳鸣,搞得他有些心烦意乱,双手在微微的颤抖,眼泪几乎要落下来,他的防线几乎要崩溃了。他知道警方已经确定他在撒谎,要逼迫他说出实情,他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再后退一步就会跌入万丈深渊。也许警方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对他步步紧逼,他已经没有路可走。此时的他本能地想到,他宁可跳崖一死,也不能走回头路,也没有回头路,只能做困兽犹斗!
“不,我没有开车,的确是没开。你说的脚印的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当时太紧张了,不敢直接过去,我当时都蒙了,只记得下来到跟前看了一眼,吓得我腿发软,您说的什么南边北边的,我不清楚怎么回事,什么都记不清了,我——”刘新明摇了摇头,结结巴巴的继续说:“你说的什么和老潘的交易,我不懂,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老潘的儿子,一个年轻人,开了一辆红色的跑车,不对吗?”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没见过老潘的儿子,没见过红色的跑车”,刘新明连连摇头否认。
双方都沉默下来,屋里面安静的几乎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
“刘新明,你一直在撒谎,你说的话根本对不上”,陈警官直视着刘新明继续说:“你说你们是从北往南行驶,你家是住在东郊的领尚小区,那个方向正好和你回家的方向相反,请问你到底是想到哪儿?”
刘新明回避着方警官那犀利的眼光,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当时我是困了,老潘开的车,我快睡着了,估计是老潘不是很熟悉路,开到了错道口。当时我迷迷糊糊的也没注意,我想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刘新明信口说着这些连他自己都不愿相信的话,内心空虚到了极点,他好像是一个战场上受了重伤流血过多的士兵,看到敌人在他面前举起刺刀,但是自己已经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只能接受死亡的到来,既然已经是最后的结果,那他只有这样抵赖下去,是的,他只有战死,即使被敌人打死也不能投降,因为他已经能够没有了投降的资格。
他努力地回想着昨天老潘给他说的那些话:我们两个都在撒谎,谎言必定是谎言,就像一个破屋子,到处漏风,但是我们为了各自的目的,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只要还有最后一块遮羞布没有被风吹走,就要坚持。能吹掉这块遮羞布的,就是证据——直接证据,推理和猜想是不能给你定罪的,所以只要没有直接证据,你就不要承认,就说“不知道,记不清”。此时刘新明回想着老潘的这些话,几乎成了他救命的稻草。
他在等着警方给他最后的致命一击——直接证据,那就是错道口的监控视频,视频里肯定有他、黎虎和老潘儿子这三辆车前后经过的录像。如果警方调出这些视频,那他真的不知道该做怎样的解释,那无论怎样也抵赖不了他看到的全部事实,即使他不承认,警方也可以根据视频的内容给他定罪,真到了那个境地,他也只能接受这个最坏的结果。但是至少他没有违背和老潘定下的攻守同盟,还不至于会遭到老潘的报复。在良心、法律和老潘三者当中,此时的他最害怕的不是前两者,而是来自老潘的报复,因为前两个惩罚都不至于置他于死地,他确信老潘的报复会是致命的。
但是,令他担心的至暗时刻没有到来,这让他心里感到一丝安慰——看来警方没有掌握直接证据,一切都是推断,虽然推断的十分严谨而准确,但是说到底没有直接证据支持。这给了刘新明负隅顽抗到底的决心!
“刘新明,你还记得你们那天晚上几点经过事故现场的吗?”方警官问。
“呃——好像是九点多钟把,记不住了,反正天已经黑了”,刘新明回忆着说。
方警官看着刘新明,继续问:“你们在路的西侧,对吗?”
刘新明点点头。
“那辆事故车在路东侧的水沟里,对吗?”
刘新明又点点头。
“当时车的发动机已经熄灭,车灯也不亮了,对吗?”
刘新明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条路上的车辆很少,我想你们的车开的不会很慢,当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你们在行驶的车里,根本不可能看到那辆无声无息的事故车,那你是怎么知道水沟里有辆车的呢?”方警官盯着他,等着他回答。
此时,刘新明的脑海里又涌现出那天晚上的情景,他停下车往前走时,看到有一股烟气萦绕在上空,久久没有飘散,让他有一种阴森森的恐惧感,他总是猜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