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时候的男生们,打架,流鼻涕,留着很长的黑指甲忘记剪,会去老师面前告女生的状。如果顾鸢曾经是那个样子,那么杀了我吧。
但是哪个男生能逃脱那段混世魔王期呢?
那么,后来又是怎么变成那样遥不可及的人呢?
就好像女生们总喜欢去星座图里找命运的玄机。
天蝎座的,这个月不宜出门,所以春游就不参加了以避免灾祸——诸如此类。
可是有没有想过,其实在很远的过去,宇宙并不是现在这个布局,也许没有天蝎座,也或许天蝎座的组成元素散落在宇宙的各处。
在你和头顶这片天空尚未相遇的年代,封存你命运的那几颗星也许并不存在,那么,你的命运是被什么主宰着呢?
每个人的改变都在计划之外。
我们有更多更多连自己都无法预知的未来,是在与人与事相遇后才变得逐渐清晰。由不得哪颗行星做主。
此刻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黑板上留着细小娟秀的白色粉笔字。"顾鸢:演播厅"和"单影:艺术楼"并排。静静地泡在充沛的光线中。
并不是毫无寓意的存在。
"要不,一起吧。"单影突然转回头来。
男生愣了一下,露出困惑的神色,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们一起打扫完演播厅,再打扫艺术楼吧。"女生非常诚恳地解释道。
走廊的地板是深红色,潮湿时颜色更深一些,如果没拖干净,等到重新干燥起来时会留下白色的线状印记。
凡是顾鸢拖过的地方都留下了白色痕迹,基本上都需要单影再次返工。
"真对不起啊,不太会干这活。"男生带着歉意的笑挠挠头,"我是家务无能者。"
女生宽容地笑笑,"男生嘛!"
顾鸢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忙着拖地的单影,"不过,做家务的通常也是妈妈吧?"
"我爸妈都经常不在家。"
"是么?"
觉察到男生的声音有种不同寻常的情绪,比任何时候都更柔软,却让听的人忽然忧伤心痛起来。单影抬起头,顺便用手背擦了擦汗,"怎么?"
"和我一样。"男生重新弯下腰去洗拖把。
女生歪过头"嗯"了一声,等待他的下文。
"所以你也经历过吧?"男生换了种无奈的自嘲般的语气,"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晚上。没有任何光线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你一个人独自坐在黑暗里。"
单影语塞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男生拎着桶把墨黑的脏水倒掉,单影接过来去小花园的溪流边舀水,觉察到男生跟了过来,她说:"呐,顾鸢,你是从什么时候和父母分开的?"
"刚上初中时。"
"那么之前还是很幸福的呀?"
"我父母都是感情淡漠的人,即使之前在家的时候也很少和我说话。倒是那时家里领养了一个姐姐,和我感情更深些。不过后来因为我父母出国,所以把她又送回福利院了。"
"欸?姐姐么?后来你没有去找过她?"
"找过的,又被人领养走了,说来她也是阳明的学姐。但也许是很久不在一起的缘故,和我见面时会像陌生人一样互问'你好'。"
"有点可惜,"单影费力地拧干拖把,顾鸢朝反方向转着柄帮忙。
单影接着说:"我挺羡慕人家有兄弟姐妹。"
"可是领养的到底是领养的。福利院的人多半都很势利,图钱,一旦走出这家门,就不会再认这家人。绝情得很。"
顾鸢有点偏激,单影笑了笑。
"你也很绝情呀。Prince大人。"
第一次被单影这样称呼,男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少见的笑。
知道得更多了一点,关于单影。
不会像别的女生那样花痴,她很独立,不卑不亢,即使叫你"Prince大人"也没有丝毫会冒出星星眼的迹象,语气波澜不惊,甚至带着一点揶揄的成分,站在两米开外安静地看着你,似笑非笑。
在自己所见过的、认识过的甚至熟识过的那些人里,单影显得非常非常特别。
和你亲近时不会甜腻到随便往你身上靠过来、拍肩、拉手,不会用抱枕和你嘻嘻哈哈打闹,不会在情人节或生日时装小资买巧克力送给你,她肯定不会做那些事,她不是那样的人。
然而,和你生疏时也不会生分地对你说"你好",更不会形同陌路。
可以轻易想象到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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