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鬼山莲泉走了进来。
“怎么样?她同意了吗?”银尘问道。
“她没在房间。”莲泉在银尘身边坐下来,顿了顿,然后小声地说,“你要不要去看一下麒零?如果我们明天就要离开的话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机会非常渺茫吧?也许,这会是你们最后的道别了”
银尘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的目光里跳动着烛火的光影。
“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麒零,不愿意让他跟着我们冒险,可是,你的方式对麒零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了?”
“就像你说的,我们的机会非常渺茫,一旦失败,就要付出生命作为代价。我不想让他陪着我白白送死,他这么年轻,他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享受这个世界,他应该娶妻、生子,享受子孙满堂的生活。他不应该像我一样,活得这么潦草和茫然,他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什么未来?成为白银祭司控制下的新一代的人形魂兽吗?他从成为你的使徒那天开始,就注定不可能再拥有平凡人所能够拥有的人生岁月了。你觉得麒零不在我们身边,他就安全吗?”鬼山莲泉拿过一支新的蜡烛,点燃之后,重新放进水晶灯罩里,室内的光线稍微明亮了一些,看见银尘发红的眼眶,她的心也不由得柔软下来,“你有多在乎吉尔伽美什,麒零就有多在乎你。”
银尘的眼帘低垂着,浓密的睫毛覆盖着他清澈的眸子。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天束幽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银尘和莲泉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有着明显的惊讶,“但我有一个条件。”
鬼山莲泉点点头:“你说。”
“麒零得和我一起。”天束幽花没有看莲泉,她直直地看着银尘,等待着他的回答。
莲泉有些意外,她本来在内心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不管天束幽花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就算她要自己的一条手臂,她也会二话不说地砍下来给她。然而,这个条件,她无法回答。她沉默着,转头看向银尘,银尘也低着头,没有说话。
半晌,银尘抬起头,看向半开的房门,那里空无一人,他却对着门外,冷冷地说了句:“你出来。”
一只手心翼翼地从门框边上伸出来,然后是一只脚、小半个身子,最后,麒零探出半个脑袋,他瞄了瞄冷冰冰的银尘的脸,吓得立刻把脸埋到门框上,可怜巴巴地躲在门背后,不敢说话。他的手指在木头上抠来抠去。
银尘无奈地看了看幽花,又看了看麒零,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听见叹气声的麒零抬起头,忍不椎瞄银尘,他黑黑的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掩饰不自己脸上的兴奋:“所以,你刚刚那个叹气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他答应了。”鬼山莲泉忍不爪了,她看着别扭的王爵使徒两人,摇了曳。
麒零难以掩饰内心的狂喜,但又不敢太过激动,免得银尘反悔,他把脸埋在门边上,吭哧吭哧地笑着。
“但我先说好了,营救吉尔伽美什的任务非常危险,沿路上一切都必须听我的,绝对不可以自作主张。”银尘继续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但是他的目光已经变得非常柔和,眸子里的笑意温柔而动人。
“放心放心,我保证你指哪儿我打哪儿,我以苍雪之牙的脚掌肉垫子发誓,我绝对比你的魂兽还要听话,你看见我脑门上金色魂力流动成的三个字了没?‘靠、得、住!’”
“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桌面上的雪刺,此刻已经竖起了两只钳子,它交错着双钳,冲着麒零比画出一个“叉”的手势。
麒零冲雪刺翻了个白眼,嘴里“啧”了一声。
“你这身衣服”银尘看着麒零身上新换上的华贵长袍。
“哦是吧,哎呀,我也觉得,这身衣服完全不行,不上档次,穿起来还很不舒适,浑身缝满了各种宝石,走在大街上像一个路边的花灯一样,比你送我的那套差太多了,我本来不想换,都怪天束幽花,非要让我脱衣服,你知道,毕竟寄人篱下,有时候不得不低头,这套衣服——”
“——挺好看的。”银尘接过麒零的话。
麒零:“这人看起来不太对劲,感觉有套路)”
银尘:“嗯?”
麒零:“嗯哈?哈G吧,我也觉得,感觉非常贵气,你看这些金丝刺绣,真是巧夺天工。感觉很符合我七度使徒的身份。低调奢华,古典高雅哦对了,银尘,幽花家地下有一个非常棒的温泉,里面的泉水滚烫滚烫的,还有一股草药味道,感觉应该可以活血。我感觉你常年手脚冰冷,应该比较体寒。你要不要去泡一下?泡完浑身充满香气”说着,麒零一个箭步窜到银尘面前,抬起自己的胳膊,凑到银尘脸边上,“你闻闻看,怎么样?迷不迷人?”
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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