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走过来一屁股坐到土疙瘩上问我们:“你们在这里说什么?”
思盈说:“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说晓义跟张兰的事了。”
秋花吐完一坨口水,说:“张兰也真是蠢,这么年轻又有这么好的生活条件居然寻短见。”
我望着树顶上那只自由的小鸟,说:“光物质生活条件好有什么用,人空虚寂寞了活着跟死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秋花的大屁股可能被土疙瘩格着了,她挪了一下大屁股后,说:“真仔,你这种话就说错了。现在这个社会有钱就是万能的,没钱什么都是空的。你看晓义多聪明,他要不是跟那个女人搞到一起,他能有今天。”又说:“其实张兰真不该为这种事情寻短见,晓义不要她,她有这么好的生活条件还怕没男人要,现在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有钱就是金子,到处有人要。她这样就死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思盈愤愤地说:“你只知道你,她寻短见还不是被晓义一家逼的。”
秋花嘿嘿地奸笑道:“是是喽。”
思盈接着又说:“当年要不是张兰帮助晓义鼓励晓义,让他安静坐在家里读书写作,不然他一个代课老师能飞天去。现在他晓义进城了靠吃软饭当上官了就不要张兰了,这种人迟早会遭报应的,要是包拯在世一定要斩掉他的脑壳子。秋花婶你说是不是啊。”
秋花皮笑肉不笑地说:“是是喽。哎呀,我不跟你们说了,我还要到晓义屋里帮一下忙去。我先走了。”
我等秋花走后,对思盈说:“你呀说话不看人,她等一下肯定跟晓义屋里的人讲你的坏话去了。”
思盈说:“她要烂牙齿讲就讲呗,反正他们晓义一家把张兰逼死是真的。”
思盈跟小时候一样还是直肠子的人,想说就说。
我喜欢她这一点,我望着她笑了笑。
思盈见我望着她笑,脸一下红起来,“你笑什么?”
我说:“我笑你是一个笨蛋。”
思盈佯嗔道:“你敢说我是笨蛋,我掐死你。”但是思盈没有真的向我动手,因为我们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都大了,她已经是别个男人的婆娘了。
那个做过大人物的穷鬼这时从地下冒出来,走到树下那坨狗屎前趴下去闻臭气,他实在是饥不择食。
“喂,”思盈叫道:“真仔,你在看什么?”
“哦,没看什么。”我收回游离开的视线,然后接着问她:“思盈我这两年常年在外头对家里的事情不了解,我想问你一下张兰跟晓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我虽然听过我妈妈讲过张兰跟晓义的一些只言片语的事情,但是我此时却很想往他们俩的事情深处了解。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无法扼制了解张兰死因真相的极大冲动。
思盈说:“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
那天思盈告诉我晓义自从被调到县里工作后就结识了一个领导的妹子,那个领导的妹子是离过婚的,她跟晓义一见如故。他们俩姘到一块后,她帮助晓义在仕途上一帆风顺。但是如果晓义还想往上爬,晓义就必须跟张兰离婚娶她。
晓义就是为这件事情跟张兰闹离婚的,但是张兰却拖着不肯离。
人们认为张兰不肯离婚的原因是她想报复晓义,她不想让晓义跟那个女人好过,因为张兰当年为了帮助晓义走上作家这条路付出了很多代价。
我从大家的嘴里听说:晓义的家人见张兰不肯跟晓义离婚,也对张兰大眼瞪小眼,甚至他们教唆张兰的儿子不理张兰。
晓义为了达到教唆儿子不理母亲的目的,他和那个领导的妹子给他儿子买了一台电脑,让他儿子整天可以玩自己最想玩的电脑游戏。
据说张兰自杀的前一天她进县城找过晓义,她被晓义赶出家,尤其是她被自己的儿子骂了一句:“你是疯子,你不是我妈妈。”
在张兰出七的晚上,我到河滩上又见到张兰。她跟那天晚上一样,静静地坐在河滩上等着我。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吸着烟,也点了一支烟放在她身边的河滩上。
她没有吸。
她说:“你都看到了。”
我说:“我都看到了。可是你不应该死的。”
她说:“我是不想死的,可是我还是死的好。”
我吐一口烟,望着飘散在月光中的烟雾,说:“我无法理解你这个想法。”
她说她曾经是一个很爱浪漫的女孩,她有过很多金色的梦。她遇到晓义后,以为他会是那个与她一起构建金色梦的男人。
我说:“可惜他不是那个男人。”
这时有两个勾魂使者从夜的深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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