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下狱。审明案情后,明正典刑。”
“循旧例,谋反案应由厂卫负责侦讯。”
“内阁刘健、李东阳、谢迁,天官马文升、夏官刘大夏,平日与常风私交甚笃,应回避此案!”
李广现在暂管厂卫,王禅云所奏,等于是在说:皇上您应该把此案交给李广单独负责。
李广心中暗喜:还是文人有脑子啊!我怎么忘了,大明刑律中有严格的回避制度。
那五人跟常风关系好,自然该回避!
审案官从六人变成了我一人。事情就好办了!我弄死常风如把鸡蛋摇散黄一般容易。
常风此刻陷入了纠结。拿出证据,证明是李广栽赃,则有损皇上圣名。
不拿出证据,自己跟兴王等人,又会继续蒙受不白之冤。
这真是个无解的难题!
万万没想到,弘治帝帮常风解了难题!
弘治帝微微一笑:“王卿,你所说的御苑兵变谋反,朕怎么不知道啊?”
此言一出,李广的党羽们个个呆若木鸡。
李广道:“皇上,昨日”
弘治帝挥了下手,打断了李广:“你是说昨日奋武营的骑兵去御苑的事?”
“哦,是朕授意兴王和常风调的兵!朕看大汉将军们最近疏于训练,不善骑射。怕放跑了一头白毛老狼。”
“朕让他们调奋武骑兵围猎白毛老狼。”
李广说兴王、常风谋反,是因为他们“私自调兵”。
现在弘治帝说调兵是他授意的,那就不是“私自”。
谋反也就不成立!
李广目瞪口呆:好家伙。皇上这是在耍无赖!
地痞流氓耍无赖有得治,皇帝耍无赖没治!
出班参劾的王禅云像一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弘治帝微微一笑:“都是误会啊!兴王、常风、石文忠、张永无罪。”
“哦对了,昨日钱能身体微恙,朕让李广署理了东厂提督太监一职。”
“钱能吃了太医开的药,已经痊愈了。自此刻起,恢复钱能东厂提督之职。”
弘治帝瞥了萧敬一眼。
萧敬心领神会,高声道:“无事散朝!”
众臣散去,李广站在空荡荡奉天门前广庭,一言不发。
常风走到了李广面前:“李公公,你准备好了嘛?”
李广问:“准备好什么?”
常风微微一笑:“准备好死了嘛?”
李广走坟地哼小曲,给自己壮胆:“我为何要准备死?我是皇后娘娘的第一心腹,司礼监的秉笔!”
“谁敢让我死?谁能让我死?”
常风指了指自己:“我敢让你死。我能让你死!”
说完这话,常风大步离开了前广庭。
回到锦衣卫后,钱宁将厚厚一摞纸放到了常风面前。
钱宁道:“真是不统算不知道。一统算吓一跳。光咱们锦衣卫掌握的,百官给李广送的贿赂,加起来便有白银二十一万两,黄金九千两。”
“若加上咱们没掌握的将是个惊天的数字。”
常风仔细翻了翻那一摞纸,随后吩咐钱宁:“烧掉。”
钱宁一愣:“烧掉?常爷,李广想要您的命。您不以牙还牙?”
“放过李广,如纵虎归山啊!”
常风耐心的解释:“钱老弟,你自己看看行贿的名单。”
“这些年,李广颇为受宠,势力很大。给他行贿的,有公、侯、伯、都督、总兵、尚书、侍郎、都御史、督抚、知府。”
“李广做寿,就连内阁的三阁老都礼节性的送上了贺银。”
“要追查受贿的李广,就要追查行贿的勋贵、百官。”
“这些人里,有一大批是皇上倚重的人。难道你要逼着皇上兴起大案,让弘治朝发生瓜蔓抄?”
“皇上重用的心腹宦官,收受了皇上重用的官员,天文数字一般的贿赂。写到史书上,皇上圣名何在?”
“咱们锦衣卫是皇上的家奴。要时时刻刻维护皇上的名声!”
一席话说完,钱宁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常爷思虑周全。可这事情您就这么忍气吞声了?”
常风冷笑一声:“呵,忍气吞声?我要让李广万劫不复!”
“只是,我杀李广的理由,不是栽赃藩王,也不是贪污纳贿。”
钱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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