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产生的。是他们的门生故旧们、心腹死党们挪支的。他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们整日教训弘治、正德两位皇帝要节俭。到头来,最不节俭的竟是他们手下的文官集团。
先皇孝宗因修庙宇、道观,饱受他们诟病。可是孝宗花的那点帑银,跟文官集团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当天夜里,常府。
常风跟儿子常破奴在书房中对坐喝茶。
常风问:“知道皇上为何任用你为巡盐副钦差嘛?”
常破奴思索片刻,条理清晰的回答:“其一,我是皇上幼年时的伴读郎。皇上对我信任有加。”
“其二,巡盐会得罪一大批人。旁人做副钦差,事后一定会被几派权贵联手打压报复。”
“我却不同。八虎之首刘瑾是常家至交。河东盐场背后的内宦一派,不敢报复我。”
“我是次辅李东阳未来的女婿。两淮两浙盐场背后的文官势力,不敢报复我。”
“常家是两位国舅的救命恩人。常、张两家又是干亲。长芦盐场背后的皇亲势力,不敢报复我。”
“我的义兄是尤敬武。尤敬武的父亲尤天爵生前乃是福建巡抚刘成安的心腹爱将。刘成安久任福建十几年,在福建说一不二。福建盐场背后的几大海商豪族,碍于这层关系,不敢报复我。”
常风感慨:“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儿初入官场不及两个月,却能对皇上心思洞若观火,对时局了如指掌我儿才十九岁啊!真可谓是前途无量!”
“不过,反过来说,你跟五大盐场背后的权贵势力都有扯断不断的关系。巡盐之时,你是否会因循回护,网开一面?”
常破奴正色道:“父亲太轻看我了!读书人应以扶社稷、造福黎民为己任。若我回护那些侵夺盐利的权贵,那十年圣贤书就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常风笑道:“这正是皇上破格启用你担任副钦差的第三个原因。初入仕途的年轻人,不会跟官场老油子一样,事事瞻前顾后、耍滑头、和稀泥。”
“清理盐务这样尖锐、敏感的事,瞻前顾后、耍滑头、和稀泥是办不好的。”
常破奴道:“爹,我还是年轻。没想过这一层。还是您老奸巨猾哦不,老成持重,思虑周全。”
常风喝了口茶,感慨道:“皇上识人用人之明.哪里像个十五岁的少年天子,分明像个五十岁的明君!”
常破奴道:“可是,朝廷里有人把皇上当成黄口小儿!”
常风道:“那些人是在自断官途,自寻死路!看着吧,用不了几个月,有他们哭的时候。”
就在此时,仆人通禀李东阳来了府上。
常风连忙带着常破奴见未来的亲家公。
李东阳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满腹怨气。
今日下晌在内阁值房,刘健、谢迁明嘲暗讽,对他颇为不满。
谢迁甚至说:“宾之兄与常家结亲,今后多了一座大靠山啊!”
这话让李东阳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好啊,你们拿李、常联姻说事。我偏要跟常家当一双好亲家。
还别说,官场之中,多一门姻亲多一条路。你们愤恨也好,嫉妒也罢,那是你们的事。
我无愧于心便罢!
其实,李东阳早就看透了一件事。刘健、谢迁想把正德帝当木偶一样摆弄、操控,根本不可能!
他俩在玩火,迟早有一天会自焚。
在大船着火沉没之前,弃船求生。未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只有弃船求生留在官场,留在内阁,才能实现造福黎民众生的远大抱负。
常风父子来到了李东阳面前。
常风拱手:“次辅。”
常破奴拱手:“先生。”
李东阳还礼,笑道:“以后要改口亲家翁、贤婿了。”
三人坐定。李东阳道:“皇上授意,太后赐婚。这是天大的恩典。”
“可是,破奴这趟巡盐差事,要从长芦办到福建。一来一回,至少两年。”
“今年破奴已经十九,小女也十六了。婚事硬拖两年,恐怕不妥。”
常风惆怅道:“是啊。可是又不能在破奴出京前完婚。先皇大丧不过两个月,未出三个月禁婚娶啊。”
“内阁次辅跟缇骑督帅的儿女,若在先皇大丧三月之内完婚,御史言官们的参劾奏疏恐怕会摆满龙案。”
李东阳道:“是啊,真是愁人。”
常风思索片刻:“这样吧。破奴三天后出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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