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狗一样睡在我怀里!”
“你撵我走,我偏不走,这些屋子是我的,不是你的。”
“又说错了,你是不会恋着这些屋子的。你一直都有野心。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要像我就好了,我只希望统治天门口,让雪家的男男女女想干什么却干不成,不想干的又非干不可。”
“假话!雪家女人是你的心尖肉,所以你才藏着雪狐——”
“你莫惹我!我讨厌有人一天到晚将雪呀雪的挂在嘴上。”
杭九枫粗暴而坚决地打断阿彩的话,一边说阿彩的头要用芒硝水连洗三天,一边问这一年来是不是又有别的男人。阿彩轻轻地摇了摇头,就像晃动一只装满清水的杯子,许许多多的眼泪夺眶而出,那双搂着杭九枫的手,简直成了一道铁箍。慢慢地,阿彩将自己的手腾出来解开衣服。杭九枫也在那熟悉的胸脯上摸了摸,阿彩的胸脯硬了许多。女人胸脯就得有男人抚摸,越摸越柔软,否则就会变得硬纠纠的。杭九枫放心地不再追问了。同那一年一路打仗打到四川,再从四川逃回来相比,这一次的分离时间不算太长,由于有重归于好、重叙旧情的意思,一对老夫妻很快就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阿彩发誓再也不会离开杭九枫,却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说话,只觉得心与嘴连到了一起,一旦失控,话便像没有阻拦的洪水涌出来。突然间,阿彩张开嘴死死咬住杭九枫的肩膀。杭九枫像吃了麻药,不是不觉得痛,而是太痛快了,直到被云雾托在半空中的两具肉身急速降落下来瘫软在床上,杭九枫才说了一句,这哪是****,简直是谋人性命。说着话,他将另一只肩头送到阿彩嘴边,让她再试试。阿彩真的咬了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嘟哝:“咬死你,咬死你,非要咬死你这个狗杂种!”
两个人在一起比从前更陶醉,最高兴的人却是傅朗西。第二天一早,他就在门外冲着还在酣睡的夫妻俩大叫:“独立大队的人集合了!”阿彩和杭九枫赶紧爬起来。
“这么多年了,你俩斗争的力量还很强嘛!”望着阿彩脸上与昨日不同的倦容,傅朗西说着双关语。
又等了一会儿,董重里也来了:“你不是要恢复独立大队吗?人都到齐了。”
傅朗西说的一点也不错,独立大队最早成立时的一百多人的确只剩下他们四个。
“九枫总在我面前要求将独立大队恢复起来,今日我们几个坐在一起,既是讨论这件事,又不是讨论这件事。这一次回来,我有一项特别重要的任务需要三位再次携手才能完成。”看样子傅朗西已经提前与董重里说过了,这时候只问他想好了没有,愿不愿意带领独立大队的人完成这个史无前例的大动作。董重里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傅朗西不问阿彩和杭九枫的意愿,在得到董重里的答复后,便开始布置他所说的特别任务。
半年以来,人民解放军在新夺取的广大地区里缴获了大量的法币。为了使国民**早日垮台,傅朗西奉命与还在苟延残喘的国民**打一场罕见的经济战:组织一批极为可靠的人,将其中一部分法币运进武汉三镇,制造更加猛烈的通货膨胀,将国民**管治下的民众激发起来,从而使共产党的地下组织在国民**的心脏地带更有力地进行动摇其军心和民心的斗争。这边的事,已经秘密准备完毕,就用董重里当年成功逃离天门口的办法,将需要运到武汉去的法币,藏进空心皮油里,然后用余鬼鱼他们的簰运到白莲河,再换成大船顺白莲河而下,进入长江后逆流向上直达武汉,交给柳子墨的哥哥柳子文。之所以拉上董重里,是因为他与柳子文有着不同寻常的交情。以柳子文当初连汉奸都敢当的性格,只要有利可图,如此凭空而来的好机会,断断不会拒绝。
董重里想说自己虽然受柳子文推荐两次出任本县县长,其实与柳子文的交往一点也不密切。傅朗西不让他说下去,以柳子文既做油脂生意又开银行的身份,即使没有柳子墨和董重里这样的关系,他也要想别的办法与柳子文搭上线,配合着打这场天衣无缝不声不响的经济战。傅朗西不好亲自出面找柳子墨,他让董重里去,请柳子墨写了一封致柳子文的家信。
一切可以想到的潜在问题都想好了,董重里才提出一个与他个人有关的要求:对于自己在拥护苏维埃、抵御日本人的侵略和此次促使国民**早日垮台的经济大战中所起的作用,请傅朗西出具一个书面的证明。傅朗西二话没说,立即拿出纸笔,如实写了这些年来董重里的生存状态:最早是努力而卖命地闹苏维埃,后来是不惜牺牲地打日本人,现在是竭尽所能地为铲除旧政权做力所能及的事。看不出董重里对这番言简意赅的评价是否满意,他将有着墨香的纸收起来时,郁郁地表示谢谢,并说,这会是他的免死书。
“自从娶了圆表妹,我才发现自己有多怕死,总担心活不到自己觉得活够了的那一天。”因为都明白这话的意思,其他人都没有接过来往下说。
先前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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