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晏七行,其中一位容貌秀丽的侍女笑道:“难怪找不到晏大人,原来是在这里。二位大人就一起用膳吧,这可是阏氏特别吩咐,照汉朝的食谱做的。”
晏七行躬身道:“有劳二位姑娘了,还请转达本官与刘大人对公主的谢意。”
侍女们忙着将食物放到席上,先头说话的侍女又道:“大单于因昨夜王庭中混入刺客之事很是生气,今日必定会全力追查此事。用过早膳后,请二位大人去公主帐幕相见。”
第一次跟晏七行一起吃饭,两个人都闷闷的,晏七行就那样儿,我却是心情不好不想说话。他感觉到我的奇异的沉默,问道:“你有心事?”
每次他称呼我“刘大人”时,那种生疏和冷淡死人都能再冻死一次;可当他直接说“你”时,却又带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我怔怔地看着他,研究着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东西。也许我直视他的时间太长了,他被看得有些发懵,表情也尴尬起来。见他的窘态,我忽然心情大好,嘿嘿一笑,低头吃饭。
“何事发笑?”他放下手中筷子,声音有些愠怒的成分。
我也学他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说:“我笑,是因为今天才发现,原来你也是正常的男人。”
“此话何意?”声音提高了。
我笑眯眯地说:“被女生盯着一直看却没反应,不是木头,就是太监,而你刚才的反应,代表着你是个正常的男人。”
晏七行脸色微变:“那又如何?”
我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含糊地说:“没如何……我很高兴。”
心情已经很糟了,不想再对着一块木头或太监。前者让我想起祭坛上的死刑架,后者让我想起中行说。
晏七行盯了我一会儿,我泰然自若吃得香甜。他问:“你为何没有反应?莫非你不是正常的女人?”
我摇摇头道:“非也非也,女人跟男人不同,女人在男人的目光注视下,通常不会手忙脚乱,因为那会严重损害淑女的形象,所以尽管她们心头鹿撞,还是要把最从容最优雅的一面展现给男人看。记住,大多数的女人都口是心非,比如她说男人是坏蛋时,多半是在爱着那个男人;相反说男人是好人时那就惨了,她一定不喜欢那个男人……”
晏七行听得发怔:“淑女形象?古怪的用词……那依你之见陛下是好人还是坏蛋?”
“嘎?”我眨巴眨巴眼睛,怎么问这种连历史学家都弄不清楚的高难度问题?
我想了想,说:“怎么说呢?”手持筷子柱着下颏,想着古往今来各大家对他的评价。
严格说来,我真的不太了解皇帝,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对于他的性格还是处于摸索阶段。晏七行这一问,脑中自然将他的历史自动过滤一遍,然后缓缓说道:“他是个……励精图治的皇帝,善于用人,善于治人,权谋智慧无人能及……”
在内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的方针就是对的?我个人深表怀疑),确立国家文化与精神的正统;对外用兵得法,于有生之年基本消除了匈奴这个心腹大患,但是,最后弄到国库空虚国力大减,导致西汉由盛转衰的也是他。有人说他穷兵黩武,好大喜功;还有人说他文治武功,冠绝古今。所以我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蛋。如果一定要说,五五开吧,功过各半。
我还没疯,这样的话自然不能对晏七行说。所以只好笑笑说:“也许他是个好皇帝,但是对于女人来说,绝对不是个好男人。”
晏七行神情淡淡,说:“如此说来,你喜欢陛下?”
我瞪圆了眼睛:“当然不是,我疯了不成?”
晏七行面带古怪的笑容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当她说一个男人不好时,多半是在爱着他,依此推断,当她说不喜欢时,多半是在喜欢。”
说罢不容分说,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我们去见公主吧。”转身撩帐帘出去。
我急忙起身追出去:“喂,我说的是大多数,不是所有女人都那样,喂,我说的是真的……”
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碧绿的草原,湛蓝的天空,早晨的阳光照射着人心是暖洋洋的,晏七行与我陪同南宫公主策骑在广阔的草原上,一阵疾驰,一阵徐行,顺便再喊几嗓子,稍解心中的郁闷之气。
下马休息时,我们三个离随侍的卫兵婢女远远的,轻声交谈……
晏七行道:“故而月氏王子不能滞留王庭,要尽早将他送出去,此事务请公主相助。”
南宫公主说:“二位大人因何定要救助此人?”
晏七行看了我一眼,我说:“陛下欲与月氏国修好,这次我们救了他们的王子,将来必有利于两国之间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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