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掉。
峰回路转,我想,我已经找到了破冰之法,而且是最简单、最直接、最不要脸那种。
太久没有碰触,我们都有些疯狂。他的吻开始不安分地向下延伸,他的手也开始在我的身上游移,手到哪里,哪里就激起一串串艳丽的火花,冰冷的海水沸腾起来。
我慌了,总不能在这里……猛地离开他的唇,我四顾张望,空旷的海面上只有我跟他,还有那艘停泊下来的楼船,船上有士兵的身影。
“不行……”我哑声说。
他脸色暗红,气息不均地盯着我,眼睛里充满着情欲的颜色。忽然把我紧紧搂在怀中,再度疯了一样地吻我,嘴里不停地嘟嘟囔囔地反复着一句话:“我想你,我想你……”
我忙不迭地反应着他,心里充满了感激,感激他肯跳下来救我,感激他挽救了我信仰的爱情,感激他说出这句话。此后,不管道路多么艰难,不管会遇到怎样的痛苦,我再也不会离开他,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床是乱的,空气中飘散着剧烈运动之后的气息。这是狂乱的时刻,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我们都在床上渡过。他那旺盛的精力好像凶猛的野兽,每一个动作都疯狂而激烈,大脑早已不能思考,所有的行为完全出自于最原始的身体本能,翻过来覆过去的,他絮絮叨叨地细述他的感情,也只有一句话:“不要离开我……”直到我肯定地答应他,郑重地承诺他。
夜深了,疲累之极的他终于睡了过去,我却完全没有睡意,脑子里乱糟糟的,睁着眼睛直到凌晨。
激情褪袪,许多现实的问题重新摆在我面前。
穿上雪白的长衫出了房间,踱步到甲板上,望着即将破晓的晨曦呆呆发怔。
当太阳冲破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一跃而出的时候,不知怎么,我想起四方镇的那口井,想起阳光穿过磨石中间的孔洞照进充满死亡尸体的井里时,那种豁见光明的感觉;想到当磨石被移开时,光线充足地一倾直泻的感觉。
有所得必有所失,用所失换所得,这算不算是背叛?
思及这两个字,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的感觉象针一样刺痛着我的神经。晏七行说的没错,才几个小时,煎熬就开始了。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放不下爱情也放不下道义,总想着能两全其美,但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爱情和道义孰轻孰重?放在天平里也称不出来。不过女人重情男人重义自古以来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我选择爱情也没什么不对,角度与立场问题。是没什么不对,但心里就轻松不起来。本以为选择的时候最难,谁知选择之后还是难。
也许彻底离开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可是我舍得离开晏七行吗?
苦笑……又酸又涩的感觉,滋味不好受。
自嘲的笑一下,对自己说:刘丹,你也不是什么圣人,做女人该做的事吧。
接着就另一个声音悄悄响起:什么是女人该做的事?女人就可以理直气壮专顾自己的爱情吗?
貌似黑衣的地狱天使与白衣的光明天使同时出现了。
“啊……”我冲着大海狂吼,掀起层层海潮。
“这时候有海啸该多好?”那就不用烦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强壮的手臂悄悄地从背后抱住我,声音轻柔得令人心醉:“在想什么?”
窗户纸捅破之后,某些东西变得浓烈起来。
“在想萧峰。”我略略侧头,亲了他脸颊一下。
“萧峰?”他抱着我的手有点僵硬。“他是何人?”
我抓着胸前那双手臂,叹了口气说:“一个我很敬佩的大英雄。武功好,人品好,对国家忠诚,对朋友仁义,对爱情执着。他的爱人死了,别的女人痴心地追求他,可他看都不看一眼。”
晏七行听得发酸,不自在地说:“世间竟有这等人物?”
“是啊,世间是没有的。”有些伤感。“因为最后他死了。”
“喔?”他一怔。“为什么?”
“恩义难两全。”我简单地说。“用自己的死,换来两个敌对国家二十年的太平,死得很壮烈。”
跟我的处境真像啊,可他选择了死尽忠尽义,而我选择了背叛,所以萧峰永远只是传说中的英雄,现实是没有的,现实也不配有。
晏七行明白了我在说什么,好半天不出声。
我笑了笑说:“只是一时感触而已,他有他的选择,我有我的立场。不管以后怎样,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对我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抱紧了我,传递着他的力量:“即使我不是你心目中的大英雄,无法全忠全义,但有一事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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