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此赋乃应试文章,作者匿名,文笔虽佳,却有讽刺新朝之意,臣不敢独专,请大王圣裁。”
大顺王李自成看完大怒,将试卷往地上一丢,喝道:“大胆狂徒,速速拿下此人,枭首示众,明正典刑。”
牛金星道:“此人应试完毕就走了,且逍遥先生不是真名实姓,不知何人所做。”
大顺王道:“定是明朝派来的妖人。”
刘宗敏蒙蒙地道:“大王,腐儒一篇文章,何必发此大火。”
李岩捡起试卷看了一篇,摇了摇头,复又交与唐海。唐海细看了这篇《定都长安赋》,眉头紧锁,思索良久,奏道:“大王,臣也许识得此人。”
大顺王、牛金星、宋献策、刘宗敏、李岩深感诧异。大顺王问道:“唐将军如何识得此人?”
唐海道:“臣举义前,曾行走九州四海十余载,识得不少江湖异人,其中有一奇人,无名无姓,世人称作‘马笑’,此人才学渊博,思虑深远,颇有仙人风骨。五年前,臣与曹印象山斗志时,此人也在。当时,臣以为明朝腐败残暴,已不配再掌华夏神器,天下英雄欲立功业,唯杀伐方能救天下,徐图革新乃痴人说梦,不可成也。曹印反之,他认为杀伐残暴,有违天道,立志于严行律法,重整朝纲,以拯苍生。为此缘故,我二人在象山上争得脸红耳赤,水火不容。”
说道这里,刘宗敏哈哈大笑道:“唐将军何必与此等迂腐老儿斗志,要以我,一刀宰了,岂不免了口舌之争。”
大顺王道:“曹印受了光宗皇帝的通天笏,自以为能救天下,忙碌半生一事无成,不过,此人虽愚笨,却也是个清官。”
李岩道:“此人是明廷中少有的开明大臣。”
宋献策道:“可惜不识时务,对昏君愚忠。”
牛金星道:“他在朝中屡遭排挤,极不得志,被奸臣所逼,泪斩爱徒荆悝、荆鞅、荆斯、荆非,后来,母亲饿死街头,自己也深陷囵圄,说起来也甚为可怜。”
大顺王道:“唐将军,你二人斗志,后来怎样?”
唐海道:“后来马笑预言臣与曹印二人之志皆是妄想,万难成功。他以为天下治亦天道,乱亦天道,救亦天道,杀亦天道。”
“莫非这《定鼎长安赋》就是马笑所做?”宋献策目视唐海。
唐海拿起试卷,念到:“我自无名兮自在,不为牺牛兮亡身,从此赋内容来看,想来是他。”忽又暗暗吃惊,心想当年象山上一番厮杀后不见其人影,按说他应死于混战之中,却为何又在此地现身……”
“马笑?”大顺王、牛金星、宋献策、刘宗敏、李岩五人同时讶然。唐海双眼微闭,点点头,虽不说话,神情却极度自信。刘宗敏大怒:“好呀,此贼嚣张,我这就派人搜寻,抓住他,俺亲手剥他的皮。”大顺王也是咬牙切齿,恨恨不休。
唐海道:“好一个‘贼’字,刘将军这个贼字,让我明白了马笑的一片善意。”
大顺王脸露不快,问道:“此贼诽谤我朝,唐将军为何说他一片善意?”
唐海道:“启禀大王,此赋虽然嘲笑历代君王的兴衰,但并未预言我朝的结局,细观全文,文笔间似有规劝之意,希望我朝借鉴历朝历代兴衰之道,善待苍生,以保万世。”
李自成依旧怏怏不乐,道:“既如此,当亲自来见孤,面陈善意,只要言辞真切,孤必采纳,今番前来应试,又不署名,却是何意?”
唐海道:“天下英雄,各有其志,马笑志在逍遥,不愿受朝廷礼法束缚,但又不忍天下苍生受苦,故行此法,其良苦用心,还望大王体谅。”
大顺王再才稍展笑容,问道:“待孤取了天下,唐爱卿可愿替孤招曹印、马笑入朝为官?”
唐海道:“臣愿亲往劝之。”
李自成大喜道:“既如此,孤此番开科,只取第一名,不点状元,这状元之头衔,虚位以待马笑。”唐海大喜,跪地而拜,道:“大王圣明。”
宋献策道:“大王,此事已定,我们再议北伐大计吧,北伐事关天下安危,不可不慎。”
大顺王道:“兵贵神速,不得给明朝踹息之机,孤意十日内挥师北上,众卿意下如何?”
宋献策道:“大王英明,明朝已名存实亡,关内几乎无兵可调,辽东山海关仅有数万关宁军,扼守着清兵入关要道,也是撤离不得,湖广、四川又被张献忠闹得自顾无暇,崇祯小儿已是孤家寡人,大王亲征,必能全胜。”
唐海道:“关内明军虽然不成气候,但若将各地零散军队集合在一起,也足可防御京城。大王可派偏师一支从河南北上,扫清官军残余,攻取河北,南围北京。万岁亲统大军从山西攻取居庸关,北围北京,如此,京城必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