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风云录

彭林著《中国古代礼仪文明》(二)(9/25)

自序》)

    朱升说:‘《仪礼》,经也,所记者名物制度;《礼记》则传其意焉。远古无传,则求其数也难,不若姑因其义之可知者,使学者尽心焉,以求古圣制作之意,而通乎其余,此设科者不得不舍经而求传也。‘(《经义考》卷一百三十九)

    虞集说,《礼记》一书,‘曾子、子思道学之传在焉。不学乎此,则《易》、《诗》、《书》、《春秋》未易可学也‘,而且尧、舜、三代之遗说,‘舍此几无可求者。‘(《经义考》卷一百三十九)。

    唐太宗命国子祭酒孔颖达等为《易》、《诗》、《书》、《礼》、《春秋》等五经作新疏,以资讲习。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现象是用《礼记》代替了《仪礼》。孔颖达疏集南学与北学之长,广采旧文,词富礼博,犹如依山铸铜,煮海为盐,为学者提供了丰富的资料。唐以‘九经‘取士,按字数多少将九经分为三等:《礼记》、《左传》为大经;《毛诗》、《周礼》、《公羊》为中经;《周易》、《尚书》、《仪礼》、《糓梁》为小经。由于《礼记》的文字比《左传》少,文字也相对浅近,故儒生多舍《左传》而读《礼记》,使得《礼记》之学大盛。王安石在科举考试中废《仪礼》而存《礼记》之科,使《礼记》之学进一步压倒《仪礼》。

    使得《礼记》的地位日益上升的另一个原因,是学术界对《大学》、《中庸》的彰显。韩愈为了建立儒家的圣学道统,从《礼记》中发掘出《大学》、《中庸》,认为是与《孟子》、《易经》同等重要的‘经书‘,‘遂为千万世道学之渊源‘(陈澔《礼记集说·自序》语)。宋儒唱和韩说,张载说:‘《中庸》、《大学》出于圣门,无可疑者。‘朱熹认为《大学》是‘初学入德之门‘,《中庸》是‘孔门传授心法之书‘,并将它们从《礼记》中抽出,与《论语》、《孟子》合称《四书》,与《六经》并行,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前圣继绝业,为万世开太平。从元皇庆二年起,考试科目必须在《四书》中出题,《四书》便成为士子必读之书。

    宋代《礼记》研究的重头之作是卫湜的《礼记集说》。此书兼取郑注、孔疏、陆德明《经典释文》,博采一百四十四家之说,翦除芜蔓,撮举枢要,详而且明,使读者能‘因众说之浅深,采一经之旨趣,详而度数,精而性理,庶能贯通而尽得之矣‘(《礼记集说·自序》)。

    元儒陈澔作《礼记集说》三十卷,因陈氏号云庄,故又名《云庄礼记集说》。此书较卫湜书简便,但多失古义,好以空言推义理,舛误也比较多。明永乐十二年,胡广奉诏修《五经大全》,其中《礼记大全》采诸儒之说共四十二家,为学者一时所重。

    清代《礼记》之学的重要著作有《钦定礼记义疏》、纳兰性德《礼记集说补正》、李光坡《礼记述注》、方苞《礼记析疑》、朱轼的《礼记纂言》、朱彬《礼记训纂》、孙希旦《礼记集解》等。其中以孙希旦《礼记集解》为成就最高,此书博参宋元以来诸家之说,以发明古义,新见叠出,读者可以参阅。

    作者: 溪山琴况  2005-8-10 22:02  回复此发言

    42回复: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彭林著《中国古代礼仪文明》连载

    ●冠者礼之始也:冠礼

    《中国古代礼仪文明》之九

    冠者礼之始也:冠礼

    远古氏族社会时代,曾流行过一种‘成丁礼‘。氏族中的未成年者,可以不参加生产、狩猎活动,也不必参加战争,氏族对他们有哺育和保护的责任。但在他们到达成人的年龄后,氏族则要用各种方式测验其体质与生产、战争技能,以确定其能否取得氏族正式成员的资格。随着社会的发展,成丁礼在绝大多数地区都消失了,而中国的儒家看到了它的合理内核,将它加工改造为‘冠礼‘,作为人生礼仪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仪礼》有《士冠礼》一篇,详细记载士之子举行冠礼的详细仪节。《礼记》有《冠义》一篇,说解冠礼的含义。

    一、成人之者,将责成人礼焉

    行冠礼之年,也就是进入成年的年龄,有一定讲究。儒家认为,人的成长离不开学习,不同的年龄段有不同的学习内容。《礼记·内则》说,六岁,教以数目与四方之名;八岁,教以礼让,示以廉耻;九岁,教以朔望和六十甲子;十岁,离开家庭,住宿在外,向老师学习‘书计‘(文字)、‘幼仪‘(奉侍长者的礼仪),以及有关的礼的篇章和日常应对的辞令;十三岁,学习音乐、诵读《诗经》,练习称为《勺》的舞蹈(文舞);十五岁之后称为‘成童‘,练习称为《象》的舞蹈(以干戈为道具的武舞),以及射箭和御车。经过七年的学习,也就是到了二十岁,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文化知识的基础,而且血气强盛,身体发育成熟,能够独立面对社会,《礼记·曲礼》说‘男子二十冠而字‘,此时可以为之举行成年礼。成年以后,还要进入更高层次的学习,学习的内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