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望着一个乞丐在自己面前死去,常人是无法做到的,可芙蓉做到了,这并不表明她与众不同,这只不过是诱发了芙蓉潜在的母仪天下之心——短暂的沉寂,芙蓉哭了,她自己也不明白是哭死去的妇人,还是哭自己……
“不悔,我们埋了她母女吧。”
“师姐,你有没搞错,天荒地老的,生死乃是常事,管得了这么多吗?”
“好歹都是娘胎养大的,也是个人,不碰上也罢了,今日碰上总不能弃之荒野,送她一程心里安然些……”
依着水类幽魂提供的“行走线路图”,快走出北都地界时才望见有山脉。
久违了的山,虽然一样光秃焦黑,但怎么看都有一种亲切感。
小不悔奔在前面,露出多日未现的笑意,她拼命往山上寻视——她是幻想着哪处山腰山峦间突然又露出个有酒有肉的土地洞……
“看,看,那山顶上好像是人。”
芙蓉起先以为小不悔在逗乐,不经意地抬头一望,果然有一群人,约有数十之众,更让她惊讶的是,那群人竟然直冲而来……
没等她俩有所反应,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片刻哄到了面前。
芙蓉心头一凝,厉声喝道:“哪来的妖人敢在天下胡作非为。”
说他们妖人一点也不为过,他们身上只剩下一点人形,树皮为裤,茅草为衣,蓬松的乱发里裹的也是草屑——不是妖人是什么!
芙蓉话音刚落,人群中跳出一个头绑藤条、身包树皮赤着双脚手执齐眉棍的矮汉,他举起齐眉棍朝芙蓉猛地一挥,嘶着嗓子喊道:“此山是我管,此路是我开,你是什么妖女,敢说我们是妖人,来呀,弟兄们,给我绑了抬上去分肉吃。”
这班野人忽拉一片嘻笑着要动手,小不悔闪了出来,大声嚷道:“天下娘娘在此,哪个敢撒野,我们后头部队马上来了,你们要想活命,赶快滚蛋,不然……”
为首的矮汉大笑了起来:“你是天下娘娘,哈哈,我还是天下地皇呢。”
“大哥,这两个小娘们虽蓬头蓬脸,可这脸蛋还不错,身材也苗条,说话也诱人。咱光明洞还没有搞到过这么好的货,将她俩弄回去献给洞主,他老人家岂不乐坏。”
为首的矮大哥本来倒没注意,听这一说,不由凑上去细细端详,透过脸上尘土、乱发——果然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眼前活脱脱是两个绝代大美人……他咽了口气,瞪眼嚷道:“弟兄们,抓住两个娘们大家受用一番再送给洞主,谁抓住谁先受用。”
芙蓉俩气得双唇直哆嗦,她知道眼前这伙人虽非妖人,也是一群变质的天下人,是活脱脱寅大王第二。 可对付寅大王有桑鸣神助,对付这伙腥味十足的强人只有靠自己了……
芙蓉赤手空拳,心中的确没有把握,小不悔倒操有一把剑,与芙蓉靠背连为一体迎战来势凶猛的攻战。
值得庆幸的是这群瘦骨嶙峋的乌合之众,并没有多少能耐,芙蓉俩以一抵十几个来回砍翻了一大片。
矮大哥遇此劲敌,大惊失色 ,再也不敢恋战,纠合几个残存弟兄使了个破绽趁机擒了小不悔抢上山去。
芙蓉喘着气追上半山,那伙强人却将山门关了,她操起一段残根狠捅过去,欲强冲而入,冷不防两侧“哗”的一声滚出了大块砾石没头没脑砸了下来。她连忙躲闪,所幸躲避得当倒也无恙,但却又被逼回了山脚。
暮色渐浓,寒风又起。
又气又急的芙蓉瘫坐在地上喘息着,心力憔瘁委实打不起精神——山峰上若隐若现的火光闪烁着。似在烧灼芙蓉颤抖的心,她悲鸣道:不悔,你可得挺住,不然师姐怎么对得起你……
芙蓉连夜往山上赶,她心里一片空白。
此时满脑子都是小不悔活泼可爱的身影,她暗暗告诫自己,如救不来小不悔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她爬上半山时估摸山门有守卫,为防打草惊蛇,硬是越过陡峭的山崖,绕过了鬼门关般的山门。
越往山峰地势越平坦,也越宽广,可奇怪的是一丝贼影也不见。芙蓉纳闷了:刚才明明看到这儿有人影摇晃,现在怎么一个也没有了,难道他们是鬼神会隐身术……
疑惑不解时,忽听后面有脚步声。她忙闪身到一旁小心窥视着。没多大会儿,一名披头散发的小喽罗抱着棍子躬着身子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
芙蓉起先大气也不出,可看清只有一个小喽罗时胆子大了,猛冲上前从其身后捂住嘴巴掼倒在地,顺势将其拖到阴暗处。
那小喽罗大惊失色,吓得瘫在地上。
芙蓉看他可怜,缓了神色问道:“小兄弟,别怕,我不会害你性命,但你要说出我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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