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卖烟草的男人还想要说下去,但是严肃已经知道了,“老毛子”就是外国白人的俗称。
卖烟草的男人似乎对严肃说的“中国”、“中国人”还要提出异议。但是严肃已经岔开了话题。
“能不能给我找点吃的?”严肃好像自问自。说完他往四周打量了一眼,自顾朝着卖包子的商铺走去。
“谢谢!”
小路临近水面,河边栽满了柳树。这可能是东北最常见最耐活的树木了。
柳树叶打着卷,在酷日模式下,似乎还保持了丰盈的汁水。这是东北没跑了。严肃把卖烟草的男人的山东口音和他的答复,加上周遭的环境一起分析,得出结论。
他不能说“这里是东北吗”?因为这恰恰是让人怀疑之处。除了穿越过来的,谁还能问这种问题——你自己在东北的地界还不知道?
可一想到自己手里没有钱,他心里又咯噔一下。这里哪能用人民币啊?
除了自己的身体穿越过来,他可谓是身无长物。他心里暗骂自己一声,哪怕带着点带金、带银的也好啊。
包子铺的老板由于严肃和卖烟草的老板的对话,从打盹中清醒了过来。他用期待主顾的眼神和严肃的眼神相遇。
严肃愣了一下,改变了脚步,不是直接朝着包子铺走,而是直线往前走。他的脸故意避开包子铺的方向。仿佛他根本不是想买包子。
第二节 落脚 不是拯救别人,是被别人拯救
严肃此刻耳畔有两种声音,一种是穿越带来的恐惧战栗让他心跳加快跳跃的声音,一种是空腹咕咕叫的声音。就像两个人的戏台,此消彼长。
他离开那个包子铺,心里暗自对自己的特长做了一个评估。至于他学过的法律,不过是在天平上稍微加了一点分量。他很清楚,法律具有时代性,即使让他做一个刀笔吏,他也无法拿现代的法律之剑去破封建法律之盾。
人一陷入深度的饥饿,脑子也是空的。饥饿往往驱使着人作出短视的选择。严肃想找一个能打短工的地方。
他逐个商铺问过来,但是店主不是摇头拒绝,就是带着迷惑的眼神看着他。
长腿、干瘦、皮肤带着知识分子不经风吹日晒的白。严肃明白自己在他们眼中是异类。
屡次遭到拒绝的严肃,沮丧变成了恐慌。
他最后来到了一家东北常见的大车店的门前。老板此前一直在窗户盯着这个“怪怪”的人,看到他无数次被拒绝。
老板穿着长袍马褂,手里似乎还在忙着什么。他冷眼看着严肃,似乎对他一个外地人起了恻隐之心。之前的几家店铺主人,在严肃看来,也许加起来认识的字,都没有这一家多。他心里给自己开了个玩笑。
“马家大车店”的招牌在酷日之下露出斑驳的字迹,背后是看似寒酸实际上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顶级的吃、住、娱乐(说书、二人转等)、看病买药的N位一体的拉车人住宿之处。
处于读书人对文字的熟稔和亲切感,严肃像得了强迫症一样打量着这个匾牌一会。
在大车店门前,有一个大约二三十岁的姑娘,坐在一个木板拼成的轮椅上。严肃一眼看出,她似乎与在农村里看到的、失去身体机能的老年人被家人搁置在外面一样。
看着严肃好几次被人冷脸相待,大车店老板似乎对他起了恻隐之心。
“进来吧,小伙子。”
在严肃进门的档口,大车店老板转身对自己的仆人吩咐端上几个包子,一杯热茶。
“贵姓啊?”
“免贵姓严,严肃的严。”
“看你是念过书的人。请问考没考过功名啊?”
严肃犯了难。不知道怎么应对才能让老板满意又不会让他起疑。
“没有考过功名。在南方学过一点法律。”
严肃也不知道自己在压力之下反应得这么灵敏、狡慧。
“我一眼看出,你是读过书的人。”大车店老板得意地将眼神投向自己身边的一个仆人,夸耀自己识人之明。
“我想打个短工……”
“吃点喝点,人都会有有难处的时候。我这个人不问英雄来路,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落魄。你就留下来给我作个文书、写写算算吧。”
老板似乎不愿意放过这个天赐的用才机会,没听严肃说完,就用严密的话语把严肃的话头压下去。
严肃转念一想,这样也未尝不可。
不是逗留,是收留。
上天给了他第一道菜——前菜,就已经这么艰难。接下去还能遭遇什么?
严肃感激地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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