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趁机给他敲打敲打,不要太跟他们和旧县令过不去。
严肃一眼看出这是一个“鸿门宴”。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就给敲山震虎,给他点颜色。
酒宴的地点在瑷珲城冒英奴一伙“罩”的场子。虽说是酒店,但是它附带有茶馆赌博和卖淫的场所。在酒店的正厅墙壁的两侧,是瑷珲XX钗的画像,并且以阿拉伯数字编号,“客人”可以在赌博或饭后或者直接到客房“点”画像上的某“钗”逍遥淫乱。
严肃不知道这类地方,也绝不可能去这种地方。那种手里揣着银子到这里吃饭赌博的人,一次能架得住,两次能架得住,十次八次,最后可能就成了这些“钗”们温柔乡的虏物。
严肃一口拒绝了这个鸿门宴的邀请。只和来传信的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什么以后多有仰仗冒的地方,现在在这里事务繁忙、脱不开身等等。
严肃只和志趣相同的人喝酒才喝得开心。以前是在单位,现在是和大车店的哥们。且只喝三十多度的低度酒,正好让他感受到喝到口里留香、喝到高兴之后微醺、不上头的惬意滋味。
某些人喝醉了酒之后,取得战斗胜利的英雄在一场战役之后,或者遇到什么一辈子遇不上的那种好事之后,就管不住自己的下面,就想那种事情。这是过度兴奋分泌过多荷尔蒙惹的祸。同样的道理,那些遭受人生重大变故、遭受极大打击的人,可能在那方面肯定是兴意阑珊的样子。包括那些情妇上百的人,严肃推测他们被抓之后,可能连来一次的高潮都够呛。
严肃常常为此黯然神伤。在这种时候,他总是想到和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
他没有办法取消这趟穿越之行,也不知道妻子和现在怎么样。
于是,他学会了喝酒。以前只是应酬的时候喝,现在是自己一个人独酌。
但是,架不住冒英奴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他还是决定接受这个鸿门宴,也好趁此机会探听探听他们的虚实,他想衙门内和严肃一起的人不会对这个作出过多的解释。
严肃心目中的社交酒局是这样——一群人以糟蹋自己身体的方式去喝酒,就像古代的某些祭祀非得用自残和残害他人身体的方式做法事或祭祀一样,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才能吸引他们的“神”的注意;酒局过程中充斥了稀奇古怪的“咒语”、祝酒词、暗语和酒嗑,以让特定人感到满意,就像祭祀时让他们的“神”得到满意的飨用为准一样。酒就像被赋予神秘能量的汁液,由谁喝、敬谁的酒、谁喝多喝少、说什么样的“祝酒词”(祭祀咒语),都被赋予了神秘的仪式感,仿佛他们在分割神仙赐予他们的礼品、瓜分战利品一样。在推杯换盏之间他们完成了一场又一场轰轰烈烈的法事。一场酒局下来,该捧谁、该“团结”谁、该刺挠谁、该挤兑谁,都交代的明明白白。
严肃在参加酒局方面,是一个严重的社恐分子。酒局的嗑,他即使是拿着小本子记录,也学不来。比如说“领导让12点到,我不敢11点61分到”这样的谄媚话。看似诙谐,实质上是把自己的尊严打折出卖的卑微路数。当你一个人在大家聚集的场合对领导谄媚时,事实上是把其他人都看成了狗屁不是,还引起了大家竞争性、人人不甘落后的谄媚,让人觉得恶心。冷菜还没上,每个人就“吨吨吨”干下去一斤白酒,他就是再穿越一次也做不到。
和严肃想的一样,这次酒局也是他见过N多次酒局的那种。各种酒嗑、各种暗语,让他觉得不适。
“严先生学识在我们这里是扛把子的,我们这些下面的人都很佩服啊。连龟老爷都对你刮目相看。以后我们这些人都想跟着你混才有前途啊。”
严肃能料到他们会这样说,但是没有料到他们这么说的时候会这么坦然,这么镇定若素,根本不需要排料的样子。果然是“官油子”。
有的人的恶是长在脸上的,但是有的人的恶却与长相无关。这些人中很少有那种张牙舞爪、面相阴险奸恶的人,反倒是那种混久了官场,说话有条有理、文质彬彬的人。甚至个别的长相俊秀、皮肤白皙。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花了点时间钻研了律法,跟你们相比,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啊。以后请不吝赐教。”
双方像交换太极拳套路一样互相恭维了一番。
现在严肃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怎样从他们那里套出关于杀人案的线索和档案。
严肃称自己最近胃部有疾,酒只能少喝为由,挡住了他们频繁的敬酒。
酒足饭饱,一群人跟着冒英奴背后到大堂结账。按规矩,他们还是要给意思意思给些银两的。
只有一个姓马的小伙子留在严肃正对面的座位,没有跟他们前往大厅。
严肃起先没有注意,只和他嘘寒问暖了一番。
只是小伙子反复拿起一根筷子,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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